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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这同样的一个硬币正静悄悄地躺在翟诚岳的墓穴里。
这是当地的习俗,据说是为了让去世的人在地底也不缺钱花。
他留着这样一枚硬币,无疑是为了时时刻刻地提醒自己,似乎这样真的可以与翟诚岳搭建起一点微弱得不能再微弱的联系。
能让申路河梦见他。
他锈迹斑斑的心脏恢复了一点活力,颤颤巍巍地运转起来,发出衰朽不堪的残响。
“申哥,有人在外面等着见你。”
敲门和提醒的声音把申路河从沼泽一样的梦里拔了出来,申路河握着硬币的手轰然放下,砸在铺着凉席的床板上。
他挣扎着掀了被子,身上还是昨天晚上没换的短袖,已经被睡得皱皱巴巴,还腻着干透的汗,手臂上压满了凉席的红印。
虽然看不见,也知道头发也乱糟糟的,油腻而狼狈。
他下意识以为是彭飞卷土重来,有些不耐烦道:“如果是记者,就说我不在。”
“不是记者。”
门外的黄决疑惑地挠了挠脸颊,一五一十道,“是个年轻男生,长头发,气质蛮特别的。”
起床气未散的申路河望着天花板愣了两秒,一股力量注入了他瘫在床上的躯体,他猛然弹了起来。
翟望岳在殡仪馆员工宿舍门口等人,看上去是一种很小众的行为。
他百无聊赖地撸下发绳,咬在嘴里,把头发又扎了一遍。
他动作只进行到一半,申路河便从门里走了出来,叫了一声“小望”
算作打招呼。
翟望岳尴尬地停在中间,手里抓着一把头发,嘴里被皮筋所占据,说不出一个清晰的字眼,尴尬地呜了一声。
翟望岳只穿了一件再简单不过的T恤,款式已经过时,还被穿得脱线。
不过他平直的肩背和逐渐坚硬起来的身体撑起了软塌塌的布料,由于反手在背后扎长发的动作,手臂上浮现出隐约的肌肉线条。
性格再怎么别扭,再怎么古怪,他毕竟就是个十九岁的年轻人,青春的躯体蕴藉着蓬勃的力量,足以把人的眼睛灼伤。
他留长发的时间长了,绑头发的动作从一开始的笨拙到现在的行云流水,白净的手指三两下腩砜就把头发整理得服帖,竟没有任何不雅的炸毛。
他是大学生了。
这样特别的男生,在校园里走着的时候,或许能吸引不少年轻青涩的喜欢吧。
“我知道彭飞干过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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