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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了浑浑噩噩,宛如一个空壳的那趟旅程,回到映照着脸庞的橘黄色篝火前,那是他和翟诚岳初遇的地方,现在申路河只想问一个很简单的问题,那就是:他应该怎么办?!
真的把翟望岳揍一顿吗?
“申哥。”
听到翟望岳叫他的声音,申路河抬起头来,翟望岳刚从浴室里出来,黑色的长发半干,水滴落在肩头,在白色的棉布上染开一片灰色。
翟望岳没有表情,径直向他走过来,短短两步,申路河明白了什么——他不单纯,明白这个时候的男人在想什么。
如果他要逃,那么这就是最后的机会了。
他还没来得及从沙发上起身,翟望岳比他更快地弯下腰来,捧着他的脸,不由分说地把他按进布质的沙发。
墨蓝色的天空像洒落的钢笔墨水,随着暮色沉下同时落下了秋天的雨,疏疏落落地砸在塑料雨棚上,是月城市寒凉的开始。
翟望岳的双唇和第一滴雨一起落了下来,是一个比秋雨温度高不了多少的吻。
申路河在那一刻尝到了青年从浴室带出来的干净味道,嘴角溢出断断续续的一个“唔”
,他挣扎了一下,结果是更深地陷入纠结的布料之间,后背根本使不上力。
翟望岳的手掌从他的下颌滑到了脖颈两侧,像扼住了他的喉咙,但迟迟没有按下去。
一时分不清剧烈跳动的脉搏来自于谁。
翟望岳似乎比他还不淡定,鼻尖时不时磕碰到,气息疯狂地颤抖,在双唇的传递间吞了下去。
终于触碰到喜欢的人的激动和铺天盖地的背德感像倾倒的山,压在了翟望岳的后背,除了攫取申路河的气息,他脑袋里没有了别的想法。
直到申路河首先挣脱,他忘了素质,大声骂了句“个苕皮,老子一巴掌把你挎墙上”
,一巴掌扇在他的脸上,这一巴掌力道太大,翟望岳不由自主地退后几步,白净的脸上浮现异样的一片红。
直到这时,翟望岳还在执迷不悟而沾沾自喜地想,一个吻的代价只是不太痛的一巴掌,这实在是再划算不过的一笔交易。
申路河和他对视片刻,先换回了普通话,礼貌地道了歉:“对不起啊。”
话音未落,他又拧起眉:“翟望岳,你清楚一点我是谁!”
“知道。”
脸颊的火烧火燎没有令他愤怒,反而让他冷静,翟望岳道,“我知道你忘不了我哥,我也比不上他。”
他凑近了一点,望着申路河,一字一顿:“可是他已经不在了。”
这句话宛如恶魔的低语在申路河耳边萦绕,激起了他压抑已久的怒火,他气急败坏地扬起胳膊,不遗余力地揪起翟望岳,打算好好收拾这小子一顿,然而矛盾的反应依然控制了他的大脑:他想起翟望岳还在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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