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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是问他,不如说是失魂落魄地自言自语。
翟望岳瞥了一眼他的表情,最终还是选择了诚实,即使诚实的结果是十分伤人的:“带着恨,是吧?她为什么要恨你。”
翟望岳,果然还是和之前一样敏锐啊。
申路河转过身,无意踏在菜市场前油污和灰尘遍布的一片菜叶上,就在一个小时前,他还以为和眼前的青年一刀两断,但谁知只持续了这么一会儿就再度绑在一块儿了。
他平淡道,语气里却依然凝结了巨大的痛苦:“你说,我是不是不应该揭穿她?”
翟望岳一伸手,在街边买了个热气腾腾的卷饼,递给申路河,若无其事道:“还没吃饭吧?”
申路河眼睛里的黑色不太纯粹,他眼里带笑的时候总是很漂亮,但现在那里一点动静和光亮也没有。
翟望岳握着食物向他示意了一遍,这一次,申路河把卷饼接了过去,机械地咬了一口。
香辣的红色酱料裹着土豆丝,火腿还有榨菜,涌入他的口腔,让他勉强恢复了一点气力。
这时,一缕温度流水一样流入他的手掌中,他不用扬起眼神,都用余光知道是翟望岳乘虚而入地握住了他垂下的那只没拿东西的手。
翟望岳强忍着和他十指交扣的冲动,只是手指轻轻按在光滑的皮肤,随后稍微用了点力气,带着申路河往前走。
申路河稍微愣了一下,随后猛烈地挣扎起来,翟望岳的手比他想象中的大,很明显用力出了一串青筋,像按着掌中弹跳不止的鱼,卯足了劲儿和申路河较量。
明明是初冬的时节,拗了片刻,申路河浑身竟出了汗。
他叹了口气,终于暂时放弃,像个人偶一样任由翟望岳拉着走。
青年把头发扎了起来,随着风一飘一飘,像玄色的的旗帜。
他幽幽道:“我……我应该早就知道魏丛山不是个东西,我很理解小青那孩子。
时候到了,你拉够了没有?””
卷饼已经吃光了,兜转了一圈,他们又回到了居民楼下,申路河攥着翟望岳的手指把他们一根根地掰开,强硬地挣脱了这样的束缚。
冬季不如夏季,暮色与白日交叠时没有绚丽的晚霞,就在这么短暂的时间之内,天空以一种猝不及防的姿态,黯然失色了下去。
如果居民楼上的那个房间里,翟诚岳还在暖黄色的灯光中端坐着写稿,那么这样的景色还不那么容易引起虚无的情绪,可现在不同了。
似乎翟望岳对他的表白,让他的人生态度发生了一些变化,再确切一点就是,那些名为希望的东西终于被彻底抽离,他开始真正接受了“申路河是个失败的男人”
这一事实。
无论哪个方向都如此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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