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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在八年前,严至高在那次火灾中意外丧生,我爸就在日升一家独大。
我小时候就凭直觉觉得,那群叔叔很奇怪。
现在看来,还是孩子敏锐啊。”
袁蕾的脸色沉了下去,露出一点从未有过的陌生,“商场如战场,我爸那样一个小鱼虾,本来一片浪花就能打翻,他又是怎样快速地积累这么多财富的呢?”
“说难也难,说容易也容易。”
袁蕾淡淡地将最后的秘密和盘托出,“挣钱的方法都写在刑法上呢。
高利贷,赌博,洗钱,哦,还有黑社会,足以让他爆炸式地敛财。
日升集团在我初中的那年实现了真正的如日中天,成为了月城市独当一面的民营企业。”
故事告一段落,而汪正春暂时打断了袁蕾的叙述:“袁小姐,恕我直言,袁斌的所作所为再过分,那也是你的父亲啊。”
汪正春说得委婉,但翟望岳和申路河不约而同地明白了她的意思。
作为一个在这个行业斡旋已久的人,她自然不是在道德上不忍,而是疑惑,为什么袁蕾作为袁斌的直接受益者,会做出大义灭亲的举动。
袁蕾给了汪正春一个宽心的笑容,:“春姐,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恰恰是我,最不会从我爸的生意里获利。
我弟弟才是他钦定的继承人,至于我,只有随便嫁给别的富二代或者干脆被他推出去顶锅。
还不如自谋出路了。”
直到天色将明,翟望岳才和申路河下了车。
才下了一夜冻雨,树叶上结了一层冰糖葫芦外壳一样的冰壳。
袁蕾走的时候把申路河借花献佛给她的外套穿走了,于是申路河又回到了原本瑟瑟发抖的状态。
翟望岳看了他一眼,远天的鱼肚白把申路河的侧脸变得朦胧,他伸出一只手,略显强硬地将申路河揽了过来。
这个动作已经亲密得和情侣没什么两样了。
申路河冷笑:“这件事马上就能告一段落了。”
翟望岳的手按在他的肩头,感觉得到他的肩膀在颤抖:“这样吧,等这一切告一段落,你离开月城之后,又要去哪儿?”
申路河:“怎么,别忘了,那时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
翟望岳:“那不一定。”
翟望岳:“只要我还记得你,我们的关系就永远存在,不是吗?”
申路河不知是不是笑了,眼前凝结着一团体温犹在的雾,在冰冷的空气中悬浮了一会儿,很快就散去了:“我早就明确地拒绝你了,不是吗?”
“是,”
翟望岳鞋尖无意铲进了一团雪里,再次抬起来的时候,鞋尖已经一片湿透,连他自己都不觉得这是个心虚的潜意识,“可是……要是我还有理智,一开始就不会对你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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