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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眼前人已经默认了自己的想法,知萂笑得更灿烂:“姐姐,莫哭。
离酉时还有些时辰,我们快再说说别的。”
她拉着迟水坐下,从身上掏出了几张丹青,将那些首饰扫到一边,她把每一幅丹青展开,小心地抚平。
“姐姐,你瞧,这些都是我画的。”
迟水将脸上残留的泪揩掉,又将不停涌上来的泪生生咽下,余下两个红肿的眼眶,她逼自己挤出个生硬的笑,再也没有松开知萂的手。
她的目光将桌上的丹青每一寸都盯一遍,把宣纸上粗糙的起伏也刻入心里。
知萂将迟水的手抓得紧紧,低头咧嘴,笑着向迟水讲这些丹青。
“姐姐你看这幅,是你和我在河里捞鱼。”
画中天边一轮红日,一条溪流上两个小叫花子弯腰在摸鱼。
“姐姐你再看这个,是你给我带了栗子糕,我们一同吃。”
画中谢家二姑娘的闺房,一个丫头往嘴里塞着糕饼,另一个丫头伸手替她擦嘴角粘上的沫沫。
“姐姐,这是我想象中你练武的样子。”
画中一片浅草地,迟水一身暗红色短打,眼神冷傲,嘴角勾起,手中的剑锐利地指向一侧。
“这个……”
知萂的神色突然就染了少女的羞涩,她没再继续说。
迟水将那一幅丹青举到眼前,画上是一间洞房,一男一女在喝交杯酒。
迟水会意,终于自然地笑出声。
她点了点知萂的脑袋,打趣道:“这个,是你和那个东方寻文。”
“还,还有这个。”
知萂将另外一幅画放到迟水眼前,画中鹅毛般的雪纷飞,东方寻文正笑着接过她手中的宣纸。
“这是我们初遇那日,若不是他拉住我,我怕是就被马车撞了。
然后突然起了风,把他竹篓里的纸吹到地上,我帮他捡了起来。”
知萂说完,就把头枕在手臂上,看着迟水,笑得甜甜。
她又将目光移向这些画,坐直身子把它们通通迭好,嘱托道:“姐姐,这些画我不敢留在谢家,画中与你一起的还好,但是和寻文的不可,我怕谢家找他麻烦。
姐姐,你替我收着,以后……以后和我一起到衣冠冢去吧。”
屋内的空气死了好一会儿,知萂打着勉强的笑,要迟水答应。
迟水很轻地点了个头,问道:“为何不是让我帮你交给那个东方寻文?”
“他对我说过,如今他无心旁事,也暂无娶亲的想法,算是对我心意的拒绝。
这些不过是我自己画来偷着乐的,怎好送到他跟前?”
迟水动了动唇,终究是说不出什么话,只好把知萂的头靠在自己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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