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二妮,在家排行老二,因为是女孩,爸妈都不喜欢她,从小在家受尽冷眼,动不动就要挨打挨骂,她身上有不少新伤旧痕,都是被她爸妈打出来的。”
她从四五岁就开始帮家里放牛,平时还要给牛羊割草、捡柴,要是做不好,爹娘就会揍她,爹拿皮带,娘拿扫帚或者布鞋,有时候还可能是柳条。
她怀里抱着的女婴是五妹,刚出生两三天就被她爹用一块布给捂死了。
当时她住在隔壁屋子,看到天擦黑时,她爹将光秃秃、软踏踏的婴儿随手装进布袋子里提着急匆匆出门。
二妮知道她爹应该是要把刚生下来的妹妹扔到乱坟岗里去,她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就稀里糊涂的跟了上去。
当时已经进入冬天,天黑的很快,二妮看着她爹提着手电筒上山,便也跟着爬上去,想偷看一下刚出生的妹妹被埋在哪儿,结果刚上山没多久她就把人跟丢了。
明明看着她爹就在前面没多远,可不管二妮怎么跑都跟不上,眼看爹离她越来越远,女孩也顾不上会挨打,大声叫喊她爹,可前面的男人根本没反应,就一直埋头往山上走。
之后女孩眼睁睁地看着她爹走远,手电筒的光线消失在黑暗里。
二妮不知道自己遇到了鬼打墙,不敢再往上走,开始凭着记忆往山下跑,她想着不管找不找得到爹,她先跑回家,只要跑回家就没事了。
可晚上的土山丘上太黑了,黑到她根本看不见脚下的路,她只能凭感觉一股脑地往前跑,最后不知道跑了多久,腿上没有了力气,二妮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她的脑袋撞在了一个看不清的东西上,那东西很硬,二妮用手摸了摸,好像是一块大石头,她在石头上摸到了湿漉漉的东西。
她猜测可能是汗水,因为她感觉到额头上也有液体流下来,不等她探究清楚液体是什么,就瞬间失去意识。
“后来我听到有人叫我的名字,是邻居三梅,比我大两岁,小时候我们经常一起玩,她牵着三岁的妹妹过来跟我打招呼,问我要不要跟她一起走,我当时脑子迷迷糊糊的,就被她给牵走了。”
二妮垂着脑袋低声抽泣:“我不应该好奇跟爹上山去的,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呜呜呜对不起。”
禾晔让谭梁山传话,问她:“那个三梅是怎么死的?”
二妮回想了下:“听我娘说她生病了,一直高烧不退,后来就没再见过她了。”
禾晔继续问:“为什么说你爹娘狠心?”
虽然她爹娘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她自己偷摸跟去乱坟岗,遇到了鬼打墙,算不上爹娘杀害了她。
二妮泪眼婆娑道:“第二天上午,爹娘在山丘上找到了我的尸体,就地挖了个坑给埋了,还把五妹的尸体给捡了回来,跟我埋在一起。”
“我死是我自己作的,怪不到他们身上,我也没记恨他们。”
“可他们后面做的实在太过分了。”
二妮说,她刚死第二天,她爹带着几个男人上山丘,突然将她的坟挖开,用桃枝用力抽打她和女婴的尸体。
女鬼掀起上衣,露出半个肚皮,上面不光有红痕,还有几处直接皮开肉绽,可见抽鞭子的人下手多重。
用桃枝抽完,他们用一张破床单将二妮和女婴的尸体裹了起来,拿不知道沾了什么的绳子绑住了她的脚,以及上身,还在床单里塞了铜钱,和符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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