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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初随出诊（第2页）

“我孙子。”

牛连山轻描淡写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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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喔”

了一下。

牛朝东从老张开的里，看出他的牙齿掉了不少，就像没经验的小孩割过的麦茬地，高高低低、凸凹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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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朝东因为三爷的一句“我孙子”

，心里油然生出一份感动，这份感动像一暖流溢满全，使他不由自主地挺了挺腰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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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湾村，是个经年被淹的洼地，不像酵村，地势较高，西面是山，东门被坝堤拦着。

因此，南湾村的住户比较分散，各自择高而居，从宅基的地势也能判断出住户的家境。

其实，各家各户家底都差不多，基本都于饱线。

那些宅基地高的家，不过是劳力强些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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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的皮结实，貌似伤风感冒之类的小病小灾，大都抗一抗、拖一拖就过去了，谁也舍不得拿钱贴在瞧病。

只有抗、拖不过去，村民才会请牛连山救治，这也是迫不得已的。

当然，费都是记账的，只有等卖了牲畜或者粮食，才能还账。

如果无物可卖，那就只能一直朝后拖欠着。

所以牛连山的几个账本，记的陈年老账，纸张都泛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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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村民的欠账，牛连山平时是不催要的，有，他就收着，然后当着病或者家属的面，把帐划掉。

没有，他依然给瞧病。

只有到岁尾的前几天，牛连山才会拿着账本走乡串户去讨要，如果病实在还不，他也不强求，只当是提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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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行医几十年，牛连山不仅积下了殷实的家底，更积下了十里八乡村民的尊重。

相形之下，牛连山更看重后者，他觉得这才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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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走着，忽然有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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