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Caresse不耐烦了,脸上的表情由晴转阴,眼睛红了,两边嘴角弯下来。
他不知道怎么办,我赶紧接过来,竖起来抱着,冲着那张粉白的小脸说:“Caresse是大宝宝了,不喜欢横着抱,对吗,宝宝。”
他看着我们笑了,摸了摸Caresse的脑袋和后背,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
“不错。”
我回答,心里觉得我们可能算得上是最心平气和的原告和被告了。
“能告诉我,我们为什么在这里吗?”
他朝我低下头来,看着我问。
我看着他的表情,超然的无所谓的表情,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可能,对于他来说,除了他想要的,他不想要的,其他所有事情都不重要吧。
“不如我们回去好了,律师们可以处理剩下的事情……”
他说的轻松温柔,像曾经的无数次一样不可抗拒。
“真的要我提醒你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
我反问,越过他的肩膀,看到MacDenton在走廊尽头朝我招手,“恐怕没这个必要了,听证开始了。”
法官是女的,不知道会不会对我比较有利。
听证的结果跟预想的一样:女仆和保姆的证词真实公正,我有时情绪很坏,有过一次没有实质后果的情绪失控;而我看的那个精神科医生表示,我的确有过典型的产后抑郁的表现,但最坏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般情况下”
“应该”
不会再有什么问题。
最后的结果是,我被要求接受第三方精神鉴定,法庭将根据该结果作出决定。
鉴定结果出来之前,为保证安全,Caresse交由父亲照顾,母亲享有每天一个小时探视的权利。
80)多巴胺
法警领着Lyle和保姆过来接收孩子。
场面像电视剧里一样老套,一般来说,配合此类剧情,孩子她妈非得捶胸顿足呼天抢地才行。
我没那样,因为那样于事无补,只有坏处。
我没看Lyle,只跟Sandy简单交待了一下Caresse最近的饮食起居作息习惯,告诉她衣服和日用品我稍后会快递过去,样子极其静。
但是,当那个温热柔软,沉甸甸的小身体离开我双手的时候,我的眼睛一下子就湿了,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似的,手脚冰凉没有知觉。
我第一次知道“心疼”
的说法其实一点也不夸张。
我想喊出来:她必须和我在一起,每一秒钟。
不过我很清楚,那个样子会让我真的看起来像个疯子。
后来,事实证明,我那天的表现给法官印象很好,MacDenton也承认我多少还是有那么点律师的素质。
在那样的场合,流着眼泪的克制和静是正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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