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了一下,“你……能吃完饭先回来一趟再出去么?”
他没说话。
我听不到饭馆里的吵杂,那边似乎很静,隐约还有脚步声。
我交待,“我损坏点东西,等你回来处理。”
“什么东西?”
他问得沉稳。
“……你回来再说吧,我门口等你。”
“两分钟。”
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两分钟?他飞回来么?即便他现在放下碗筷,从那走回来也得二十分钟啊。
我一动不动地坐着等他,保护案发现场,心里却郁闷着,今天真糟糕,这是我们第一次闹别扭,我可不想今后再有第二次,我是真心想好好和他相处,我不要跟他重蹈我和沈东宁的覆辙。
正想着,听见一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在身后忽然停住,是他吧?我转过头。
几步的距离,他慢慢移近,只打量了一眼我和绵羊这个共同体,似乎就明白发生了什么,然后把眼睛停在我的下巴,喉结滚动。
“别动。
跟这儿老实儿等我。”
他颤声说,转身冲进院子。
我听见他急切地开房门的声音,还有高飞的叫声。
没多久,人就回来了,高飞也一并奔出来,惊愕地仰视我。
高铮手里拿着一堆白花花的东西,近了我才看清是纸巾、纱布和胶布。
他拧着眉头,用纸巾轻轻按了按我的下巴尖儿,拿下来时白洁已成一片殷红——我出血了??
我想问他,被他止住,“乖,别说话,别动。
是我不好。
是我不好。
过后儿你想怎么处置我都成,可现在听我的话,别动。”
我乖我听话,不动,任他擦,看得见他眼珠闪泪光。
他动作利落地给我上了点云南白药,用纱布抵上,打上胶布。
又用纸巾擦了擦我的脖子,动作轻柔得很,可擦到锁骨时我还是失声叫了出来。
“疼?”
他皱眉。
我咬咬嘴唇儿,点了下头。
我不是娇气小女孩,可我真的疼。
“别咬嘴,疼就说。
你车钥匙在哪?”
我指指左兜,他掏出来,一把抱我起来,安置到副驾上,然后把受伤的绵羊推进院子,锁了大门,坐进座驾,三下五除二就开上了路。
“你别送我了,给人孩子上课来不及。
你都给我止了血包扎好了,我自己能开车回去没问题。”
我心里知足了,他的心疼和懊悔全写在脸上,他这样在乎我,我以后再也不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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