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差刚回来。”
费聿铭转开头,微微笑了下,显得亲切了好多,“过去几天都没在这儿。”
“哦。”
他出差与否本来是他的事,没必要跟她解释,他们就是大大方方的老师和家长,应该对坐在桌子两边谈事情。
如今却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卿卿不肯把话说得太明白,却也不是当机立断就能走的,所以一直站在门口磨时间。
外面来来去去都是参加活动的老师、助教、家长、孩子,国际日纷乱的场景反而给他们营造了最安静的一个小角落。
“我们抽空谈谈好吗?”
费聿铭喝了口咖啡。
“好。”
“嗯,那你去忙吧,明早等我。”
他不再强求她,起身主动去帮她开门。
卿卿就站在门边,他一走过来,被他的气息逼得无处遁形了,她一贯的自信冷静、理智矜持都蒸发了,扶着门把手还在发抖,那一晚的吻如潮水般涌过来。
似乎被感染的也不只是她,他站在她背后的地方,手撑在门板上,嗅着她发间的花香,终于忍不住夸奖了一句“很漂亮”
。
会议室的门开了,卿卿面红耳赤地跑出去,在前台碰到小护士苏西。
苏西一看她红脸,以为是感冒复发或者身体不舒服,拉着卿卿就要去医务室。
费聿铭走的时候国际日的活动正在高潮,小虎和小龙在餐厅里由妈妈领着品尝各国美食,远远地朝他挥了挥手。
中午在餐厅值日,糯米大快朵颐吃着烧烤,卿卿无聊赖地搅拌着盘子里的咖喱鸡饭,反复咀嚼着他离开前说的那句话,对“明早等我”
,从无限期待开始,转而忧虑,再继续……就是慌乱。
卿卿是排斥的,她曾经那么坚信自己排斥跨国恋情,无数次拒绝了萧恩和翁卓清,却唯独对他,少了坚定的信念。
卿卿动摇了,前面的路如何还是未知,她已经开始无限期待。
患得患失就是恋爱的开始,即使她不承认,也是事实。
国际日结束后的全体会上,萧恩穿着阿拉伯长袍从卿卿身边经过,就坐在与她隔了几排的座位上。
校长和中小学幼儿园负责人分别说话总结了活动,并颁发了几个特别奖。
卿卿总觉得背后有目光穿透,只能忽略那种感觉。
上台领了幼儿园的最佳服饰奖后,她没参加小型酒水庆功宴,而是躲到班里,换回自己的衣服,弹着笔筒里的小纸蛇,趴在桌上看它一颤一颤地上下摆动,就像她此刻的心情一样,飘忽不定、七上八下。
第二天,刻意躲避与他见面的机会,卿卿不但提前出门,而且一走出小区就招手打车,一秒钟也没有“等”
。
动摇前面不是前进就是退缩,她选择了后者。
可惜,出租车还没开出香槟小镇门口的辅路上,司机就猛地踩了脚刹车,主路上下来的悍马正拦截在出租车前,他从驾驶室下来,直接过来开车门。
“会停车吗?有病吧。”
司机师傅要发火,费聿铭把车钱递过去,多给了二十块,然后抱起座位上的图画书和包包,对卿卿说:“下来吧……”
一听是外文,司机师回头。
“姑娘……这……”
卿卿手里捏着个苹果,嘴还张着,那句“下来吧”
在她听来,和“往哪儿跑”
差不多。
她下车还在给司机道歉,苹果也没有吃完,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他开了副驾的门,在她迟疑时托了一下,把她弄进了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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