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棋瑜笑笑,说:「魏大人,近来可好?」
「托陈常侍的福。
」魏大人又说,「千岁爷近来可好?」
「千岁爷自然好。
」陈棋瑜又说,「公务在身,闲言少提。
那驸马在哪?」
驸马是钦犯,要放他绝非易事。
但要见他一面,不过是陈棋瑜一句话的事。
那九千岁的文书——也就是公主的绝命符,还贴著陈棋瑜的胸口,让陈棋瑜的心脏发紧。
尽管如此,他脸上还是轻松的微笑,让梁夫人心中的重担放下不少。
二人一直随魏大人到了水牢。
现在恐怕是谁也认不出驸马了——认不出他是谁人,甚至认不出他是不是个人。
他的枯瘦乾瘪,失了人形,双手犹如枯枝,了无生气地被沉重的锁链吊起,囚衣湿漉漉地贴著他的身体,条条肋骨分明可见,下半身泡在死水之中,想必早已坏死。
梁夫人见他如此,想哭却又嗓子发哑,双眼干瞪著发红,脸色如同白纸,身体只不住颤抖。
陈棋瑜也不忍见此,低声说道:「魏大人,这驸马好歹是个皇亲……」
「陈常侍有所不知,这驸马算是这里最好的了。
」魏大人低声回答,「你看他手手脚脚都还在。
多少人进来之後,出去就只剩几根骨头可以入殓!
」
陈棋瑜深受震动。
驸马已形销骨立不成人形,竟还是『最好』的了?一个好好的人,入殓的时候却只剩几根枯骨!
那该是一种怎样的残酷!
无论是对死者,还是对亲属,都是一种无以言语的痛苦。
魏大人见陈棋瑜脸色不好,又知道他以前是个读书人,想他见不得这种惨状,便说:「陈常侍是贵人,这等事情是不知的。
要麽且到外面喝口暖茶,九千岁此番有何差遣,便吩咐下官去做得了。
」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