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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乌鸫,这是这黑马的本名。
宋二彪,这是这黑马的绰号。
当年,穆绍勋曾在动手劫掠时遇到过劲敌,号称自己是江湖人士宋天彪,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胯下夜乌鸫抬抬蹄子就能踢死你十个八个匪兵的家伙,在和穆绍勋硬碰硬时,让对方斜着一刀劈裂了天灵盖。
也正是那次交手,穆绍勋眼睛受了伤。
不过,对于心狠手辣的独穆狼来说,瞎一只眼,换一匹难得一见的好马,值了。
那匹马,就是宋天彪的夜乌鸫。
穆绍勋几乎没怎么花时间,就把这匹似乎格外识时务的马收为己用了,之后,夜乌鸫有了个“宋二彪”
的绰号,而独穆狼,也就自此名声更大了。
“冯老大。”
冲着冯临川拱了拱手,坐在马背上的穆绍勋笑了笑,而后一抬手,冲着为首的第一辆青篷车做了个“请便”
的手势。
冯临川心领神会,回了个礼,却没有动手,反而冲着同样一辆车做了个“任由发落”
的手势,跟着不容穆绍勋反驳,便提缰带马,向后退了好几步。
穆绍勋眯起独眼,衡量了片刻,终究还是恭敬不如从命了,他翻身下马,绕过快要吓死的车把式,倾身用手里的砍刀撩起篷子上的布帘。
里头坐着三个人,都是富商模样,手上戴着金玉,身上穿着绸缎,看见穆绍勋,有的吓掉了手里的白铜嘴烟袋锅,有的连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都跟着身子哆嗦起来。
低眼瞧,几人脚边是散落的现大洋,还有一个扣翻了的小瓷碗,骰子落在碗边,显然刚才几个人赌兴正浓。
“几位。”
穆绍勋冲着抱成一团的富商们笑笑,用刀尖指了指骰子,“谁赢了?”
所谓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要命的时候,生意场上的仗义也就化为烟尘了,两个富商哆嗦着手指,齐刷刷指着第三个。
“你赢了?”
穆绍勋一挑眉梢,在对方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的一顿乱颤中撇了撇嘴,说了声“不对”
,而后指了一下自己,“记住了,几位,是我赢了。”
扔下那么一句话,挑起一边嘴角,带着满是嚣张狂妄的笑,穆绍勋伸手抓起那一把现大洋,随手扔给身后最近的几个弟兄。
匪兵们大声说着谢谢当家的,接了零用钱,穆绍勋则收了笑意,一挥手,示意手下人开始干活。
那次“买卖”
,东山头和西山口,平分秋色,一边一半,谁也没亏,谁也没赔,这是一场双赢的买卖。
冯临川看着穆绍勋带人回东山头之后,也带着自家弟兄回冯家寨了。
物品钱财都交给手下几个头头处理,他径自回到后宅。
推开门,看见床上的人还在,他走上前去。
俯身轻轻亲了一下那柔软的耳垂,摸了摸似乎已经退了些许热度的额头,冯临川略微放下心来。
“刚才的买卖,是跟独穆狼合伙儿干的。”
低沉的声音那么说着,“他好得很,你倒是不用太挂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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