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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岩止似乎极其满意,他悠然勾起唇角:“稍后你还需与其他首领好好商量,拿出一套推广开的办法来。”
“是。”
贺达十分高兴,连忙称诺。
“王,您的信函。”
莫面色冷酷,还是和以前一样不苟言笑,甚至还更加变本加厉了起来,若不是他开口,以他这样沉闷和收敛得极其好的气息,足以让所有人都忽略了他的存在。
岩止淡淡扫了眼莫奉上的信函,那信函之中写的似乎是什么好消息,岩止大人的心情看上去不错,他漫不经心地收起了信函,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转而问道:“轻儿如何。”
“她?”
莫知道王问的是那个中原孩子,虽然她已算不上还是个稚嫩的孩子,但在莫的印象里却仍然还没转换这个概念,他微微思考了一秒,似乎这才想起下属曾向他禀报过些什么,回答道:“她与克拾拉在一起。”
莫知道王虽忙于公务,但有时还是会问起那个孩子的事情,为此他特地命人时刻注意她的去向,以备王不时问起她的行踪来。
与克拾拉在一起?
岩止墨黑色的瞳仁慢慢荡漾开一抹幽深的淡绿色来,他性感的薄唇蓦地一翘,竟噙着一抹促狭的笑意来,看来这个小东西十分喜欢他的克拾拉,就连克拾拉也意外地喜欢起和她做对来,轻尘每一次从克拾拉那回来都不免磕磕碰碰到一些地方,但她每次都不喊疼,甚至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可见她是十分喜欢与克拾拉待在一起的时光,那些磕磕碰碰她根本一点也不在意。
岩止原本朝西殿的脚步忽然改变的了方向,看来是打算去看一看那个孩子究竟如何了,她打克拾拉的主意他不是不知道,只是克拾拉刚烈得很,两个家伙竟然硬生生耗了那么久,谁也不肯认输。
孟轻尘?
贺达有些惊讶地微微一怔,他猛然间想起当年那个被他护在身后的娇小人儿来,当年她还那么小,浑身上下却充斥着让人不敢轻易直视的自信与凛冽气息,就连瑞祥殿下她都不曾放在眼里,吃鞭子打之时,他都不忍心看下去,但她却是连一声疼也不喊,好像根本不怕疼似的,但哪有孩子不怕疼呢,他为了她,跑了两座山,就为了去追那只苍鹰,然后捡到苍鹰嘴里叼着的小石子,这样她就不会怕疼了。
现在想起来,从前那举动真是幼稚天真得可笑,他竟会相信起那些用来哄骗小孩子的说法来,但无论如何,那个曾经一度让他产生心中仿佛有花绽开的错觉的女孩,他至今不曾忘记,如今突然听到她的名字,贺达竟然感受到自己心里的那颗东西正在隐隐雀跃着,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她,不知道如今的她是不是已经长大了,容颜是否还和以前一样,他若再见到她,还能一眼就认出来吗?那么她呢?是否还记得他呢?
但贺达知道,自己的公事已经办完,没有理由再继续待在这里,为此贺达不免有些失望,但一想来日方长,他如今已是一部之首,往后一定还有机会见到她的,如此一想,贺达心中便渐渐淡了那股油然而生的失望,更加浓郁了压抑多年的期望。
岩止来到草场后见到的第一幕便是那个长高不少的孩子被克拾拉无情地从马背上甩了下来,这丫头一身清雅的白衣,坐在克拾拉背上时,是说不出的潇洒,但好景不长,克拾拉的反击可一点也不留情面,她整个人正面朝下栽了下去,但她却一点也没有生气,只是有些精疲力尽地手脚并用地重新坐了起来,低低喘着气。
她的脸颊上有些脏,素白的衣衫也沾上了泥土和青草屑,看上去有些狼狈,但越发动人的容颜之上却隐隐有一丝痛快的神色,克拾拉有些得意忘形了,骄傲地昂着头来回在她周身踱步着,时不时长啸一声,哼着气,用尾巴去扫她。
见到这一幕的岩止不由得轻轻勾起了唇角,高大俊挺的身影朝这走来,发现王的到来的贡桑也立即收敛了起来不自觉流露出的笑容,低头躬身行礼:“王。”
“嗯。”
岩止的目光始终追随着那道英姿潇洒却又狼狈不堪的身影,淡笑着问道:“他们在这闹了多久。”
“已经一个时辰了。”
贡桑据实以报。
岩止幽深的眼睛蓦然闪过一丝赞赏之色,眉角轻扬,笑意盎然。
看来这一回是轻尘占了上风,一个时辰,克拾拉应该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劲敌吧?
克拾拉的确是欢喜得很,这个女子实在是太厉害了,把她甩下背,可是花了好大的劲,它雄赳赳气昂昂地在轻尘身边来回走动着,不断用尾吧去骚扰她,催促她快点起来,快点进入第二回合。
孟轻尘沉静的明眸之中亦是挂着张扬的傲气,只是她实在是精疲力尽了,也不管克拾拉如何骚扰她,她也依旧纹丝不动地盘着腿坐在地上低喘着气,也不管身上所穿的可是曾经一尘不染的白裙。
忽然一道影子从上方覆住了她,遮挡住了照得轻尘有些脸色发红的日头,一抹熟悉的男性气息忽然靠近,连克拾拉都霎时停止了用尾巴去扰她的动作,瞬间化身为乖巧的小绵羊。
轻尘顺势仰起头来,她依旧保持着盘腿坐在地上的慵懒姿势,见到岩止的那一刹那,她轻轻扬起唇来,有些随意散漫,但却自然无比:“岩止。”
“摔疼了?”
他深邃的五官,鲜明立体,傲眉星目微微一敛,他只是随意地站在那,便让人觉得俊逸而冷凝,浑身上下散发着耀眼的威严霸气,就如头顶那轮炙热而野蛮的太阳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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