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去洗手间的时候,身子轻摇。
席间只剩他们两人。
秦凌云轻啜了一口茶,微笑着看向陈墨:“你就给我出难题吧,这样的酒量,带不出去。”
陈墨握住酒杯,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她是装的,连你都骗了。
我曾见她一口气喝下满满六杯混酒,秦叔,你眼力不如从前了。”
秦凌云听他这么说,脸上也无丝毫不悦,倒是爽朗的一笑:“看来这小姑娘还有点意思!”
陈墨看着歪歪斜斜朝自己走来的安乐,“别试她了,她最会闪躲和开溜,我看上的人不会有错。”
语气颇有点骄傲,随即又带点暧昧的说:“还有,她不是小姑娘,你别打她的主意。”
她是,我的女人。
这句话在他心里打了个转,终究没有说出来。
连晚安吻都不肯给的女人,一再和他保持距离的女人……真的是他的吗?
他的心,戴着面具,他不让任何人看清楚,喜欢也好,不喜欢也好。
而她的心,没有面具,因为不需要,她保护的很好,谁都不给。
放纵
这个城市的天空,冬天,多半总是阴暗,迷蒙,像被无心弄脏的画,只留淡淡的灰色。
待到夜晚时,颜色才鲜亮起来,是盏盏各色的灯,璀璨了城市。
酒店大堂明亮如白昼,安乐低着头,视线在脚尖附近游离,大理石的地面在灯光的照耀下,模糊地倒映出身影。
陈墨将秦凌云安置在公寓附近的酒店,并礼貌的送他上去休息,徒留她一人在大厅等待。
安乐知道,他们也许有事要谈,可能是自己不方便听的。
她没有什么好奇心,这个世界上不该知道的,还是不知道比较好,只有等待他下来。
安乐这一生经历过无数等待,有时恨时间太慢,有时又恨时间太快。
小时候,等待丢下她一人的父亲回来,恨时间太慢,不能一夕长大,这样就不会成为别人的拖累;长大后等待至亲之人生命流逝,终究知道有个必然的结局,又恨时间太快。
无数细碎的等待,伴着她,似乎要走到时间的尽头,是她最痛恨的事情,可是她不能言说。
待客的休息区沙发上坐了几个人,安乐也不想过去,独自静静站在角落,略略弯着腰,垂着头,将存在感降到最低,时间凝滞似的缓慢。
低沉的脚步声在她身后停下,她还没有来得及抬头,背上被温暖的手掌轻轻覆上,手掌抵住的脊柱向上拉升,腰不由自主的挺直。
一个声音同时响起来:“抬头挺胸。”
她扭头,对上陈墨的眼眸,黑暗幽深,“弯腰低头会让人变得自卑,在我身边,你要抬起头。”
这个世界上没什么可怕的,也没什么是不能面对的,他想要让她找到丢弃的自尊。
安乐笑了,灯下的脸分外明艳,“我知道,装也要装得有档次。”
陈墨想起了这句话原是自己说过的,从她嘴里说出来,变得无比讽刺,不由眉头一皱,拉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臂弯,她却迅速的抽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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