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姓陈的想走,容遇说:
“容青,既然这位公子不想赌,你就把他刚才摸过人的那只手臂断下就放他走吧。
我们也不要太为难他了。”
姓陈的脸色大变,“我的舅舅是礼部侍中王大人,谁敢动我?!
你等着,衙门的人就要来了,到时候你一个也跑不了!”
容遇冷冷地笑道:“手臂断了,你的侍中舅舅就能帮你接上去?只怕他还自顾不暇!”
容青走过去举掌成刀就要劈下,那人慌忙仆倒在地抱着流芳的脚,大声道:
“多有冒犯姑娘,我该死!
但求姑娘饶了我这遭……“
容遇置若罔闻,拉起流芳就走,流芳回头看了看,容遇哂笑:
“真难得有人千方百计想打你主意!
怎么,不忍心?”
流芳只觉得这笑容很残酷,她顿住脚步,轻声说:“表哥,算了,好不好?”
她祈求地看着他,眸子里有着不忍,眉头微蹙。
“知错了吗?”
他问。
“知错了。”
她垂下头。
他摆了摆手,容青便跟了上来,门口早停着马车。
上了马车,容遇便冷着一张脸,“错在哪里?”
“错在让你带我到人都不多一个的山庄,错在无聊,错在时间太多!”
刚才的低姿态全都不见了,流芳撅着嘴,也气鼓鼓地坐在一旁,不看他。
“听起来错的好像是我了!
是我让你偷跑下山,是我让你偷东西去当,是我让你去赌钱,是我让你被人轻薄的?!”
容遇不由得咬牙切齿起来,一听说她在山庄不见了,他连琴都没有带走就撇下十五公主出宫快马赶回,让人在焚玉山庄方圆五里的地方开始包围搜索,一知道她在小镇上出现过便赶来了,看见那猥琐下流的男子捏她的脸时,不知怎的心头一紧,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而她还是摆出那么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咄咄逼人地在声讨着他。
一时的低眉顺眼也只不过怜悯那登徒子,而自己居然就心软了,原来她半点不曾体谅自己的担心!
“我只是没带银子在身上,我会把东西赎回来给你,你放心!”
明明是暴发户,却还心疼银子,流芳恨恨地想。
“那块端州翔龙砚就值三千两银子,还有别的……你真是聪明得很那!
就当了五百两!
你的当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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