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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天黑,街上张灯结彩,药房里灯烛俱点,就医的人逐渐离了开,他收拾完账本锁好柜台,跟药房里原本的坐堂大夫、药婆子和两个药童交代了几句,便准备带着妖医徐先生回景府过节,这时白母满脸泪痕跌跌撞撞地进了药房,扒着柜台边沿,急急地问费丰珏道:“费掌柜,请问牡丹来过了没?”
“牡丹怎么了?”
白母捂着脸大哭出声,高亢地咒骂道:“还不是她那杀千刀的爹,带着她去菜街买个东西,回来的路上见到摆摊赌碗扣的,他自个看得高兴,把牡丹丢到了一边,等回过神,哪还有牡丹的影子啊!
挨千刀的混货,没了牡丹我也不要活了!”
“夫人,你先别哭了,我让人也出去帮忙找找。”
费丰珏眉头皱成川字,看了眼门外的天色,忽然想到白牡丹下凡历劫的地方是在青|楼,心里又凉又痛,招呼过来两个药童出去帮忙找,见白母晃着身子又跑了出去,他吐了口气,也没理徐医师,径直出了药房的门,飞快地朝景府行去,路上在拐弯的死角隐身,运起法术眨眼到了景府内院。
堂屋里,贞娘和景椿正高高兴兴地在摆丰盛的团圆饭,一人一妖见费丰珏脸色十分不好地进了屋,贞娘微愣,景椿当即不乐意了。
“大秋节的,你摆什么脸色?”
费丰珏苦笑,朝贞娘点了下头,抬手摸了摸鼻梁,对景椿道:“抱歉,打扰你心情了,不过有点急事,还请你帮个忙。”
“什么事?”
景椿放下盘子,冷瞟了眼费丰珏。
“牡丹跟他家人走丢了,我怀疑……她就是这次被卖到那种地方的,她身上的仙气对我的妖气有排斥,我怕在她身上打记号会让她受伤,就没敢用法术做定位追寻标记,我也没有面板了,现在只有你的小地图能最快找到她。”
费丰珏朝着景椿作了个揖,想到景椿见钱眼开的秉性,又连忙先说报酬。
“找到牡丹,我付你十万上品灵石加一千株百年人参。”
嘴角抽搐,景椿听完费丰珏的话,没为白牡丹着急,一是白牡丹最多吃点苦头,不会真的有事,二是她跟白牡丹没交情,倒是顺着费丰珏的话,想起了别的事。
“牡丹仙子要是不进青|楼,神仙们肯定会发现吧?”
“我不会等她当妓|女,自己再去当嫖|客保护她的!”
费丰珏义正言辞地表明立场。
“我宁愿和神仙对着干,受苦受伤,也不要牡丹去那种地方滚一圈。”
倒不是他看不起妓|女,对他来说无论什么身份都是一种生活方式而已,他曾经最艰难时候的身份境况比普通妓|女还要低贱困苦数倍,经历过那些,或许他有可能瞧不起某个生灵,却不会轻视任何职业。
只是进那里,无论他怎么护着,都不可能保证牡丹不受伤害,来自各方的语言攻击,乱七八糟的环境,他记得还有那个叫春瑛的女魔头时时跟在牡丹身旁,想想都糟心。
“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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