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徽止深嗅着她身上的乌沉香,俊颜满是笑谑,语气却透着僵硬和不悦,“你说我们这样若是让他瞧见,他是会知难而退,还是要守着你这富贵荣华忍气吞声?”
“听你这样讲,是真不把他当学生了。”
沈覃舟撑起身子嗓音几分沙哑,“从前他可真是把你当师父看待。”
“从前我也没少在外人面前护他。”
谢徽止半垂着眼,叼住她锁骨上的软肉,难得抱怨,“我和他走到今天,都是殿下的错......都怪你。”
沈覃舟轻喘着反手去推他,心头也烦乱,淡声道:“若耿谦没死,本宫也不会如此。”
谢徽止皱着眉头:“确实麻烦。”
沈覃舟微笑,眼中有光亮:“那少师后悔吗?”
“我从不后悔。”
谢徽止沉吟片刻,情绪不明,“况且你我早晚各自婚配,只是那时驸马不会是周藴罢了。”
“你倒是看得开。”
沈覃舟冷哼一声,猛然拱起腰肢,轻蹙双眉,咬唇娇语,“所以到底什么时候结束?”
他这会儿还在伺候她,沈覃舟将脸颊枕在他肩头,眯着眼。
谢徽止忍不住翻身,将她双手按在枕畔,十指扣紧:“殿下,什么时候不想,什么时候就断了。”
“这么听话呀?”
那尾音带着勾儿,又娇又媚,颤巍巍往上提,勾在他心上,谢徽止不再说话,只专注着身下人。
说不清过了多长时间,厢房的门终于打开,沈覃舟重新换了一件水墨鹤纹大袖裙裳,只一眼她便瞧见周藴在等她,也不知道他在老柳下站了多久,身子骨本就单薄的他,面色已经苍白,身上犹穿着她安排的那件炙眼的红。
周藴也看到她了,原本灰暗的眼睛豁然明亮,像是点燃了一小簇火焰,而那小火焰却烧的她心虚,于是匆匆躲开他的视线。
沈覃舟鬓边汗珠还未消,身上黏腻腻的,衣内是谢徽止留下的一身痕迹:“怎么还在这儿?不是让你先回去吗”
周藴抿唇看着她脸靥上犹存的红痕,语气晦涩,却还是努力微笑:“殿下,我把花摘来了。”
沈覃舟微微一怔,正是一枝红艳露凝香,却见那牡丹黄蕊红瓣,香艳大气,不比宫中精心培育的差。
“我原想它该与殿下今日的衣裳相配,没料到你换了衣裙,但幸好象牙扇还在,也算相得益彰。”
他微微一笑。
“昭荣,你的步摇落下了。”
周藴抬眼便见少师身上依旧是那件墨色衣袍,只是袍上繁复绣花已然凌乱,衣襟处更是略显松垮,原本清雅的气质荡然无存,平添几分浪荡和张扬,仿佛生怕他瞧不见似的,边说边摇着手中步摇,金玉细碎。
沈覃舟显然也没料到谢徽止会来这么一出,从前都是她走之后,他才离开,今日这般倒像是赤裸裸的挑衅示威,可他不该这样幼稚恶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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