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异常温柔和富有磁性,迷迭香一样朝司雨罩了过来:“就以这个为契机,原谅我吧?”
司雨没有说话,张口把汤咽下去,脸色晕红,无比旖旎。
然而不管她显得多忸怩,她心里还是明白的。
雷耀现在依然是在演戏,和昨天的戏还是连着的,或者说是对那出戏的补救。
“对不起。”
雷耀以为司雨被感动了,赶紧趁热打铁,做出一副羞惭却又委屈的样子,这个表情非常到位,“我知道我昨天表现得太恶劣了,真的是很恶劣,我知道也许我不该给我自己找理由,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听我解释一下,好吗?”
司雨默默地点了点头,轻轻地垂下眼帘。
“我父亲不是一个完美的父亲。”
雷耀略带幽怨、又带点儿尴尬地开始了讲述,“你应该也知道,在他那一代,半途富起来之后都有个毛病,那就是背叛妻子。”
司雨的眼帘微微地颤了颤,老实说她并不感到意外。
她早就发现了雷朔和那个女人的合照,也知道雷耀恨他——否则雷耀就不会藏着那张照片了。
一个人在对某个人或某种事非常仇恨的时候,总会保留一个纪念品。
“当时我还很小。”
雷耀陷入了愤懑之中,脸色灰暗无比,眼睛里却闪着寒光,就像乌云中探出了两点寒星,“妈妈怕我知道后会受到伤害,所以竭力瞒着我,自己却藏在被窝里偷偷地哭,可是我什么都知道,我爸爸第一次有外遇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小孩子其实是最敏锐的,自己的爸爸,对家庭的态度不一样了,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司雨用力咬了咬嘴唇。
她可以判定,雷耀刚才说的是真的。
那种情真意切的痛苦是无法假装的。
司雨感到了心痛,心里也开始混乱。
“我一直留心爸爸的举动,结果令我很是吃惊,成为他的儿子觉得很苦恼。”
雷耀的语气开始变得愤怒,也在不知不觉对雷朔换了称谓,“老头子简直是个无可救药的色狼,他做的那些事情,我都不好意思说,比他年轻几十岁的女人他都好意思伸手,而且非常贪婪,简直像集邮票一样!”
司雨咬住了嘴唇,雷耀说这话时的感情同样情真意切,但也不能排除他是为了方便自己圆谎,才故意抹黑自己的父亲——反正雷朔出过轨,反正雷耀恨他。
把五十步描绘成百步,在雷耀看来也许没什么。
当然,除了理性的因素,司雨不愿相信雷耀的话,也因为雷朔给她的印象很好。
她无法轻易相信,那个对她那么慈祥的老者会是这么一个追求皮肤滥淫的人。
雷耀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表情:“因为这个,看到你和他在一块的时候我才会紧张过度,虽然我也不认为他是那种连儿媳妇都会伸手的禽兽,但怀疑还是有的……对不起,仔细想想是我太过分了,我不该胡乱怀疑,请你原谅我,好吗?”
司雨咬着嘴唇,迟疑地点了点头。
她不相信雷耀的话,如果雷耀真是因为怀疑她和雷朔的关系而发怒,他绝不会转变得这么快。
因为这种误会如果找不到证明她清白的佐证,他是不会凭空打消对她的怀疑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演戏,要么是昨天和今天一起演戏,要么是今天在演戏。
可是他昨天发怒的样子也不像是假装的,如果他真的怀疑她和雷朔的关系,应该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是为什么?
见司雨点头,雷耀舒心地笑了。
但从他闪烁的目光中,司雨还是读出了一些许疑虑,心头顿时一沉,看来他也看出她还有疑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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