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君这般好打发?
苍霁又问:“顾深又去了何处?”
番薯滚地,皮毛蹭在草间,举着爪说:“走啦。”
他歪头,“他说他找到了娘,却是哭着走的……你去哪里?”
苍霁背起净霖,直跃山间,踩枝向外疾奔。
他道为何突然梦见了净霖的过往,原是这铃铛用来拖延时间,待他一醒,这家伙便又跑了!
苍霁心有不甘,却在凌身时发觉身体似乎轻了些,不仅如此,还变得更加灵敏。
他掠经那大片花海时,甚至生出一种一头扎进去游动的冲动。
苍霁猛地着地,四周顿卷荡风,无数碎花震落飘散。
苍霁走在下山的林间路,脚底下已被花叠铺垫。
他走不到两步,便觉脖颈间的手臂微紧,便知背上人醒了。
“我嗅顾深的气息仍在此地。”
苍霁说,“你还能觉察到铜铃吗?”
净霖鼻尖微动,被花瓣扑了一脸,没忍住打了喷嚏。
他埋头在苍霁背上,微哑着声音说:“不能。”
净霖即便埋了头,却仍觉得花瓣无处不在。
他接二连三地打着喷嚏,便觉得头上一沉,盖上了一件衫。
净霖眼半张,日光斑驳,自花枝间抖落在衫上,余热叠在颊面。
他枕着苍霁的背,突地说:“你变大了。”
“吃得饱,自然会长。”
苍霁想起少年净霖的个头,道,“比你高了不少。”
“修为虽已小成,用起来却毫无章法。”
净霖道。
“寻个师父不就好了。”
苍霁将他往上颠了颠,道,“如今连东君都已遇过,寻常人还真做不了我师父。”
净霖说:“你何时遇得见寻常人。”
“这倒也是。”
苍霁又说,“铜铃又跑了,下一次该去何处寻?”
“不知道。”
净霖稍叹。
“且去……看看顾深吧。”
顾深虽下了山,却并未离开。
他于山脚自筑简陋的院落,便在这里住了下来。
每夜能从院中伏栏而观,看见山神巡山夜行。
苍霁见那竹篱笆,茅草屋,便觉眼熟。
净霖叩响门扉,顾深应声开门。
他见得此二人,竟露惊奇之色。
净霖道:“告别在即,讨碗水喝。”
顾深引他二人于院中,在新扶的树下围桌而坐。
顾深斟了粗茶,道了个“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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