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紧紧盯住秦泽远的眼睛,说:“秦先生,你一直想让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是吧。
可以啊!”
秦泽远吃一堑长一智,不敢欢呼雀跃,他在等徐夕景把话说完,果然徐夕景接着说:“不过,我的条件是,一切由我说了算。
床上床下都是。”
秦泽远皱了皱眉,说:“小景,我同你并不是为了床上的事情。”
“可我是啊。”
徐夕景笑了,“找个知根知底又在床上合得来的床伴挺难的,虽然不知道你以前搞过那么多人,会不会得病,所以出于安全考虑,以后都得戴套。”
秦泽远有种自己被明码标价嫖了一回的感觉,他叹了口气,说:“好,小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都依你。”
徐夕景拿回手机,说:“那你快走吧,你不是要坐飞机回国,回国好好跟你无套内射的日子说再见吧。
要是搞了别人记得跟我说,我好把你从我的小本本上除名。”
秦泽远被他弄得没脾气,绕到床那一边和衣躺下,把徐夕景拉到自己怀里,亲了亲他头顶,说:“你想什么呢,你还有个小本本啊?”
徐夕景从手机里翻出备忘录飞快地在秦泽远眼前晃了一下:“我的追求者名单!
看在你死皮赖脸的份上给你插个队,提前给你个机会,你要接受不了可要趁早把位置让出来。”
其实这就算是徐夕景的让步了,秦泽远知道。
徐夕景养得娇贵,小脾气也古怪,如果他自己不肯松口,秦泽远肯定拿他没办法。
不管是徐夕景顾念旧情,还是又有什么歪主意,又或者是想换着法子折腾秦泽远,他的松口对秦泽远来说都是难得的机会。
秦泽远哄着徐夕景睡了一觉,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就悄悄起床去机场了。
来了几天几乎都没怎么睡过觉,秦泽远上了飞机只觉得自己身心俱疲,睡了一觉却又梦见徐夕景出国以前跟他决裂时的场景,他梦见自己没能劝住徐夕景,尖锐的奖杯刺进了他的颈部动脉,鲜血喷洒出来。
秦泽远猛然惊醒,舷窗外是浓的化不开的深沉夜色,他长舒一口气,心中既觉得万幸,又觉得痛心。
徐夕景原本并不需要远涉重洋才能求得一方宁静,是他的愚蠢和自大让徐夕景痛苦受伤太多次了,一切都得弥补回来。
如果一切还能弥补回来。
当初徐夕景离开,走得黯然匆忙,日后他有一天再回来,肯定不能依然面对着一堆烂摊子。
解铃还须系铃人,秦泽远自己造的孽,还得自己还。
秦泽远自己也开始好奇,当初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去折腾徐夕景的。
或许是太希望他驯服了,徐夕景的乖巧顺从之下,总是有更深重的叛逆和骄纵。
他们彼此看起来实力悬殊,可秦泽远知道,从打开那本日记开始,他们连势均力敌都算不上了。
他之于徐夕景,是对于曾经仰慕过的人的鄙弃和不屑,对伤害过自己的人的痛恨和抗拒。
而徐夕景之于他,却是乱花迷眼、千帆过尽之后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秦泽远下了飞机就去处理积压的工作了,国内小长假还没结束,但集团却不会因为小长假而停止运转,他得好好谋划一番,才能有跟他父母摊牌协商的底气。
他的父母始终是一道槛,他处理不好,后果就全都要徐夕景来承担。
秦泽远的父母因为这大半年来层出不穷的变故,至今仍然在秦家老宅住着,秦泽远每隔两周会回去一趟,陪二位老人吃吃饭喝喝茶。
这一次依然如此,秦泽远按兵不动,硬生生等到该回的日子,才驱车回去。
掐着日子算着他要来,秦泽远的母亲早早就在正厅里等着,秦泽远进门把衣服交给下人,问:“妈,我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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