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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斤对于毛线绳是很警惕的,就仿佛那是什么要命的毒蛇一样。
每次少爷一玩毛线球,它就紧紧的踩住,或抓或咬,如临大敌,紧张得不得了。
少爷自己一个玩得不亦乐乎,浑身都缠得是毛线,最后还得保姆或者杜鑫来给它解围。
可再有下次,它还是一样把毛线团扒拉了满屋子都是,五斤总是站在一旁看着它,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杜鑫觉着它太操心了,这还是在家里玩毛线球,要是真放出去得成什么样子呀?简直不敢想。
不过少爷的胆子小,杜鑫也舍不得放它出去,怕它丢了走不回来。
少爷白天最喜欢在阳台上打盹,之前的竹箩小了,又经常被五斤抓咬,所以坏得很快。
杜鑫后来换了一个大点的,这两只猫就蜷在一起在太阳底下打盹。
要是保姆乐意,也会来阳台上,把少爷抱起来放在大腿上,给它梳毛,摸摸它,有时候再顺便给它剪剪指甲。
少爷很乖,剪指甲也好,擦耳朵也好,都不怎么动弹,保姆下手也是有轻重的,剪一下摸摸它,还说两句好话哄着它。
少爷眯着眼睛,爪子软软的搭在保姆的手背上,仰着头望了一阵子,尾巴无聊的点一点,然后就又软绵绵的倒在人家腿上了。
五斤是不肯让人抱的,它的指甲也是尖利利的,没人敢剪,生怕被它挠个血肉模糊。
不过它也不怎么挠家里的东西,只除了那个竹箩,它有时候咬着竹箩就能把少爷和竹箩一起拖到阳台上。
杜鑫看见了,就想起了它名字的由来,还跟保姆当做一件新鲜事说呢。
保姆听了却说,“少爷哪有五斤?再说了,我不信那么重的鱼它拖得动。”
杜鑫跺了一下脚,咳了一声,说,“听说嘛,谁知道是不是真的四斤多,也许乡下人喜欢吹吹牛皮嘛!”
哪里想到这下保姆不乐意了,撇了一下嘴,说,“是哦,上海人不爱吹牛皮!
哎呦,之前是谁说,年轻的时候伺候过大少爷,住过的房子大得不得了哦!”
杜鑫着急起来,“真的,我不骗你,我跟你讲,你知道老干部局的房子,那就是我家少爷的!”
保姆将信将疑的打量他,他回过神来,连忙赔不是,“是我说错话。
我也是乡下人出身嘛,哎呀,一句玩笑话,不要生气,不要生气。”
保姆其实心底蛮好,人又很是勤快,就是年纪轻些,听他讲从前跟着自家少爷的事,总是许多的不相信。
杜鑫满肚子的话,简直不知道跟谁说才好。
他老来丧妻,又不愿意去一个人孤苦寂寞,若不是怕孤单,又怎么会特意请来个保姆照顾?他自己有手有脚,什么事情做不来?
后来有了少爷,周遭的一切突然变得活泛了,有了颜色,有了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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