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仲卿见劝说无果,只好退下,作为医者,他能做的都做了,能不能挺过来,还要看谢渊自己的造化。
司马清静默了片刻,终于忍不住伸出手去握住他冰凉的指尖。
谢渊的手很凉,凉的透骨,就像是一具没有生命的尸体。
司马清闭上眼,压抑住眼泪,哽咽道:“渊哥哥,我知道你听得到我说话,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吗?我真的再也不会欺负你了,以后都听我的,好不好?”
谢渊的手指动了动,司马清激动得差点落泪。
他以为这一切不过是幻象,可他握得越来越紧,手心也越来越烫,烫的他心慌意乱,他想松开,却舍不得,舍不得放开。
终于,在他不知疲倦的祈求声中,谢渊的手缓缓抬了起来,覆盖上他的手背,轻轻地捏了两下。
司马清愣怔的望向谢渊,“渊哥哥,你醒了?”
谢渊眨了眨眼,再看清是司马清后,身子不由的缩了一下,下意识想下跪认罪,可双腿毫无知觉,身体也重重的根本撑不起来。
“殿……殿下……恕罪……我……我……咳咳……咳咳……”
谢渊挣扎着想要起来,可是尝试了几次都失败了。
“渊哥哥,别怕,你身体虚弱别乱动。”
司马清赶紧劝阻。
谢渊似乎还不相信,仍旧挣扎着想爬起来,却最终跌倒在地,出一阵沉闷的响声。
“渊哥哥!”
司马清颤抖着扑过去查看他的情况,当即面色惨白,“渊哥哥,你的腿……”
“我的腿……”
谢渊喘着粗气,“我的腿还在不在?为什么我感觉不到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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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清吓坏了,记得之前谢渊就和他提过腿没有知觉,他一心以为他在演戏,现在想起来还是锥心的痛,再不敢耽误赶紧去叫梁仲卿,没想到连晋临帝和谢君离也来了。
司马清小心翼翼的将谢渊抱回床榻上,在肌肤相触的瞬间,他能感觉到谢渊在抖。
他在怕他。
得到这个结论,司马清心中苦涩难当。
在看到晋临帝的瞬间,谢渊心中的委屈瞬间涌上心头,这在他心中是父亲般的人,他的泪水顺势而下,声音微弱却无比委屈,“陛下,我……我的腿动不了了。”
晋临帝望着他,目光中充满了慈爱,“没关系的,许是身子太弱了,过段时日调养好了,肯定就能动了。”
谢君离深知晋临帝只是在安慰谢渊,泪水不由落下。
这时,谢渊注意到他,不由问:“这位是?”
“这位是太傅。”
晋临帝低声介绍,“等你身子好些,太傅会亲自教你和清儿读书。”
“见过太傅。”
不知为何,谢渊总觉得这位太傅很亲切,和记忆中的爹爹很像。
谢君离险些落下泪来,过了好久才找回声音,却说了句不符合身份的话,“乖孩子,你受苦了。”
“太傅?”
司马清疑惑,“我朝何时有的太傅。”
晋临帝闻言眉头微蹙,“休得对太傅无礼。”
谢君离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他骤然出现在司马清面前,他心有疑问也很正常,为今之计只好等谢渊好一些,他亲自教导之时,再重新和这孩子建立感情。
可他没有意识到,有的事,错过了便是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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