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嘉泽面色煞白的被压在牌桌上,惊恐的看着眼前弹起又落下的塑料BB弹,他心脏骤停,张大了嘴大口大口的拼命呼吸,还没从刚才的那声吓的他魂飞魄散的枪响里缓过来。
孟谦习走到牌桌旁,捡起那粒BB弹拿在手里捻了捻,看了眼何嘉泽额头正中被BB弹打出的红印,又看了眼后方正哄着那位哭的梨花带雨沈小姐的大佬,心中的好奇被推到了顶端。
他这位大佬,轻易不上赌桌,最后一次上赌桌还是在孟谦习年幼时,家里的哥哥们为争话事人位置的那次。
所以孟谦习认为,能够格让他这位大佬亲自上赌桌与其正面交锋的,怎么也该是个和大佬比肩的人物。
但眼前的何嘉泽连出千的手段都如此低劣,在赌桌上所有的想法都被他大佬牵着鼻子走,被大佬玩弄于股掌之间,现在又露出这样一副胆小如鼠的丧家犬模样,怎么看都是个不入流的小角色,又怎么配劳驾他大佬亲自出手?
孟坤单手钳制着何嘉泽,为孟谦习解惑:“他是沈小姐从前的未婚夫,最近一直对沈小姐纠缠不清。”
孟谦习闻言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看向后方的沈晗黛。
女孩被哄好,倒是不再哭了,可是想到自己刚才竟然被一颗塑料BB弹吓哭,窘迫的无地自容。
“好了。”
孟行之安抚她,“没事了。”
沈晗黛扶着牌桌站起来,背对孟行之整理好自己的仪容好,才重新转过来正对他,“uncle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里面是BB弹。”
孟行之笑着道:“怕你露馅。”
孟坤跟在孟行之身边多年,默契自然不用多说。
孟谦习中途到场,也只看一眼手枪就明白孟行之想做什么,孟行之只一个手势,他便懂。
唯有沈晗黛,她年纪小,更没见过这样的阵仗,骤然告知她,说不定这场戏会演不下去。
沈晗黛听懂了,但心里却有一点不服气,“uncle太小看我了。”
孟行之淡笑不语,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轮椅。
沈晗黛会意,连忙来到他背后,推动他的轮椅来到何嘉泽面前。
困兽尚且垂死挣扎,但现在的何嘉泽仿佛一滩烂泥一样被孟坤桎梏着,见到孟行之向他靠近,眼中的惊恐加剧,密密麻麻的汗珠肉眼可见的从他的额头滴到牌桌上,他对孟行之这个男人已经恐惧到了极点。
孟行之好整以暇的审视何嘉泽,“既然输了,知道该怎么做?”
何嘉泽想要说话,嘴巴却一个劲的哆嗦,他眼珠费力的往上转了转,看向沈晗黛。
女孩站在孟行之身后,雪肤乌发,昳丽容颜,紫裙迷人。
纵使何嘉泽心里有一千个一万个不甘心,但还是牙齿打颤着开口:“知、知道……我我会离开这里,不再来找她……”
只要能让他活命,只要能让他平安的离开澳区,他什么都可以不要。
意料之中的答案,孟行之询问沈晗黛
:“听见了吗?”
沈晗黛没说话,眼神有些怜悯的望着面前的何嘉泽。
他从前也是港圈里体面的公子,做派行事都得体,现在却变成了眼前这幅沈晗黛都要不认识他的惨烈模样。
“沈晗黛。”
孟行之叫她名字,轻描淡写的指出:“从这场赌局开始,你就不是他真正的目的。
现在他输了,他要的也只有自保。”
何嘉泽或许对沈晗黛是有那么几分真情和执念在,但将这几分真情和执念放在更大的利益面前,何嘉泽毫不犹豫的抛下了沈晗黛。
何嘉泽若赢,他要何家产业;若输,他舔着脸向孟先生只求自保。
有关于沈晗黛,他只字不提。
情爱两字,在关乎自身利益和价值面前,从来不堪一击。
索性沈晗黛从来不信情爱,而对何嘉泽她也从来没有抱过任何的幻想,但被人当做踏脚石的滋味还是很不好受。
沈晗黛垂眼,看向孟行之侧脸,“对不起uncle,我给你惹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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