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管家听见风声,一路小跑迎了出来。
鸿锐打眼去看,管家一张老脸跟个瘪茄子似的阴郁着,见到鸿锐只差没有跪下。
油滑的管家见二人走在一起,立刻换了面孔。
不时偷瞧着墨玉青,凑到鸿锐肩头却并不小声,有意让墨玉青听到,说王爷在书房里等着呢,让他们立刻过去。
墨玉青进庆王府从来都是先去看他爹的,听见管家说王爷要他们先过去书房内,有些不高兴,扭过头看鸿锐。
鸿锐有心问问管家府里又出了什么事,可是看见管家频频用眼角扫着旁边的墨玉青,似乎颇为难言的样子。
心里便明白了几分,索性装作不知道,只管拉着墨玉青往里走。
把鸟笼子交给下人。
二人抬步来到二堂口,庆王爷的书房。
鸿锐和墨玉青站在外间屋里通报了姓名,听见里面庆王爷沉声传“进”
,才一前一后低头走了进去。
行过礼,抬头只见庆王爷穿一身见客的衣服,坐在太师椅上,阴沉着脸在看一本折子。
待二人行过礼,庆王爷的眼睛从折子上抬起来。
阴沉的目光三九天的风刀子似的令人不寒而栗。
让两个人都心神为之一震,心里升起不祥的预感。
庆王爷并不急于发作,只是目光利剑一样,在两个人的脸上扫来扫去。
鸿锐和墨玉青游玩了一天的好心情被剑锋扫得荡然无存,只剩下站在原地胆战心惊揣揣不安。
鸿锐想去拉墨玉青的手,却又怕父亲怪罪。
手指在衣袖里动来动去,最后鼓足勇气去抓墨玉青的手腕。
鸿锐的手指刚碰到墨玉青的衣袖,就听见庆王爷一声断喝。
“你二人干的好事!”
鸿锐吓得一抖,缩回了自己的手。
庆王爷盛怒之下,声音听上去反而十分平淡。
“你们是怕天下不乱是不是?”
“我们最近都没有上朝,不知道做错了什么,惹王爷生气。”
墨玉青不怕死的扬起脖子,一派纯良看向庆王爷。
话说得理直气壮。
鸿锐暗自叫苦,赶紧伸手过去抓住墨玉青的衣袖悄悄用力,示意他闭嘴。
“不知道错在哪里?”
庆王爷怒极反笑,看着眼前新竹一样挺立面前地墨玉青,扬起眉毛。
墨玉青甩开鸿锐的手,挺直胸膛,等待庆王爷明示。
庆王爷并没有马上开口。
深邃的目光透着犀利,长久地审视着面前的两个人。
良久之后,庆王爷似乎终于把冲天的火气化解了下去。
将手里的折子往桌上一放,有些泄气似的靠上椅背,抬手按揉着疼痛的额角。
心里也清楚,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走到这一步,也不是一朝一夕的积淀。
也许这也是定数吧,就如自己和无痕,防了再防,终不过是防不胜防。
事已至此,生气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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