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可能呀,她自己从小就有一个空间,还可以改变东西的物质结构。
怪力乱神的事情别人也许不信,可是她却是深有体会的。
她眯着眼睛,不动声色的打量他,他的眼神非常认真,带着点担忧与期盼。
他根本不是在说谎,也不是在宽慰她。
这么说,她的猜测是真的了。
想到这里,她微微低下头,一秒钟眼圈就红了,一派楚楚可怜的模样,“几年后回来又怎么样?我后妈可是副省长夫人,我爸心里都是她,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把我赶到乡下去。
我在乡下还能有条活路,到了城里,还不是面团一样,随她捏。”
说话的时候,她还用袖子擦泪。
宋向军看到她哭得可怜巴巴的样子,有些急了,“不会,你可以考到别的地方,不一定在临江市。”
陈伊容袖子里捂着眼睛的手一紧,考?这个字就是考试的意思吧?
现在高中大学都是推荐的,根本不需要考。
也就是说,几年后,她就可以考大学了吗?
但是,几年后,是指多少年呢?她要再问。
她不动声色,继续捂脸呜呜地哭。
看着她肩膀一耸一耸的,凄凄惨惨地仿佛像是被人抛弃的小狗似的,宋向军有些头皮发麻,更多的是怜惜。
他就是想让她别到林家村去,可不是想惹她哭啊,他看了一眼四周,因为是工作日,人不是特别多,可也不是没人啊,不远处就有一个中年女人在盯着这边,他低下头,干巴巴地说了一句,“你别哭啊,别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
陈伊容抹着眼睛,头也不抬,身体扭了两下,耍起赖来,“你就是欺负我了。
你说几年,却不告诉我具体时间。”
宋向军看着那个中年女人似乎就要过来了,忙随口答了一句,“77年吧。”
陈伊容抹着眼泪的手一停,抬起头直直地看向他,声音中不带一丝哭腔,声音微冷,“你怎么知道的?”
这画风变换的太快,宋向军定定地看向她,她的眼睛微微有些红,却并不明显,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刚才是故意诈他的,想到这里他脑海警铃大作。
正当他在拚命想措辞的时候,突然两人身上投来一片阴影,两人朝那阴影方向看去。
一个中年大妈,肩膀上戴着一个红袖章,上面写的是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字样。
这是街道妇女主任才会有标识。
“小伙子,你这当街欺负女同志,可是要不得的。”
宋向军额头上的汗都要低下来了,刚想解释,陈伊容忙插了一句话,“主任好,他是我表哥,咱们刚好在街上遇到了,他说我乡下三姨婆去世了。
我太伤心了,才当街哭起来的,不是他欺负我的。”
妇女见自己闹了个乌龙,有点尴尬,她板着脸刚想训斥两句,好挽回点面子,就见陈伊容握住了她的手,一脸感激地冲着她笑,“主任同志,你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同志,你认真为人民群众办事的态度,值得我们学习,你是我们妇女的楷模。”
妇女主任被她这马屁拍得十分慰贴,头脑都些晕呼呼的,笑得合不拢嘴,呲着牙花乐道,“你这小同志嘴真甜”
。
陈伊容不好意思地露出腼腆地微笑,陈伊容忙把对她摆了摆手,“主任,我们就告辞啦,不耽误您为劳动人民工作啦!”
妇女主任忙冲她摆摆手,等两人都走没影,她还站在原地乐呵呵地冲着两人背影傻笑。
宋向军侧头看向陈伊容,这么虚伪的话,她连思考都不带的,张口就来。
她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领真是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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