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这才想起自己给出的碎银没有官府印记,低声说道,“我那两块碎银确实没有印记,他咬死不认也没法子。”
赵知行看她皱眉,无奈轻叹,“江晚,以你的身份,你说给了就是给了,无需自证。”
江晚咬了下唇小声说道,“那如何能一样,总归要以理服人,否则跟戏文里仗势欺人的贪官污吏有何区别。”
赵知行闷闷笑了声,看她满脸纠结,低声提醒道,“你那碎银虽无印记,可也是特意切割出来的。”
江晚不禁抬手拍了拍额头,那些碎银都是自己随身备着的见礼,自然都是精心切割成一样形状的,“我当真是糊涂了。”
说罢便吩咐墨竹回去找碎银见礼。
公堂上,掌柜先将那三十两带着官府印记的银子摆了出来,给众人展示,“这就是他家老爷给我的银子,三十两,不多不少。”
又将今日酒楼收的银子铜板铺了满地,“这些都是小的酒楼今日营收,清清白白坦坦荡荡。”
最后更是将今日的账册也呈了上去,“还请知府大人明鉴。”
他拿出的证据齐全,言辞之间也是诚恳,自然比王全单单一张诉状来的令人信服。
别说看热闹的人群,便是梅南知府,在核过账册和地上的银钱后,也看向王全,“他这账册清晰记着,你们只给了三十两买牛肉,他们酒楼的牛肉经过官府,共有三百三十斤,按如今世面的价格,还有三十斤能让他们酒楼自行处理。”
顿了顿,他翻到最新的那页,“这处记载着那几人共吃了五斤牛肉,自然算不得他们酒楼一物多卖。”
王全面不改色,笑眯眯地说道,“大人说的是,可我家夫人给的碎银并无印记,这些所谓的账册更是他们酒楼自己记载,想要做手脚很容易,不足以令人信服。”
掌柜听他承认碎银无印记,心中更是得意,面上却不漏分毫,只说可以让知府请那几人前来对质。
围观群众也是一片嘘声,有些知晓这家酒楼跟对面酒楼有积怨的,更是低声说起了闲话。
“莫不是对面酒楼看他们生意好,找人故意栽赃陷害不成。”
“难说,咱们梅南就这两家大酒楼,倒了一家,剩下的可不都去了另一家。”
“那家掌柜我也认识,看着是个和善的,应当不是他做的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面上和善,私下指不定多毒。”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若此事当真是对面酒楼陷害,老弟我日后是不敢去那家吃了。”
“掌柜这般阴损谁敢去吃,往后还是去这家吧。”
“你说的不错,我瞧着这家账册清楚,想来是好好做生意的。”
他们闲话的声音不算大,可架不住说的人多,一时很有几分喧嚣。
江晚听他们这般胡言乱语,不由眉头拧得更紧,旋即侧目瞪向赵知行,迁怒说道,“你怎么不早点说,早些让墨竹回去取碎银,哪里还能让他这般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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