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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集
余念想起了当初在阿蒙的视频里听到的声音,类似弓-弩的扫射声。
她闭上眼,仿佛也能看见那紧绷的箭矢顺着呼啸的风,直击入鹿的花斑纹身上,溅起三四点鲜血。
记忆里只剩下一片猩红了,还有阿蒙的尸体,死不瞑目。
到了最后关头,都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这样的惩罚,未免太过于可悲了。
余念从自己的臆想中惊醒,齐殊早就设下了局,并不是阿蒙死后才对付下一个,而是三个人的死法都是同一时期设定好的,谁先死都是概率问题,看运气。
但很显然,最该死的陈饶却活到了最后,不免令人感慨好人不长寿这样的说法。
因为这一类人太过于善良,连报复恶言相向的仇人都做不到。
余念舔了舔下唇,她蹲下身,鬼使神差地捡起那一只傀儡,“齐殊跟踪了阿蒙,特意寻找机会激怒公鹿。
然后,下山,将芯片损坏。
安娜应该是目睹了箭矢射入鹿身的情况,不施以援手的因为她存有私心,想要独吞这个市价高昂的傀儡。
她知道这是一起谋杀案,但出于害怕,没来得及看清齐殊的脸就急匆匆逃跑了,却没料到,还有另一个圈套在等着她。
她有烟瘾,而是只抽一种牌子的烟,那就很好下手脚,我在她的房间里注意到了这一点。
最后,轮到陈馆主了,我不知道他在哪里,也不知道他会怎么死。”
沈薄意有所指:“你想救他吗?”
“你是问也同样丧父的余念,还是问身为测谎师的余念?”
“我是在问你,你就是你,与其他附加的词无关。
我想问的是……真实的你。”
他说话似晨间白雾,朦朦胧胧,话里意味不清,甚至裹着一点魅惑之意。
这个男人总有一股独一无二的艳色,说不清道不明,不是令人眼前一亮的那一种俗丽,而是一种如毒蛇猛兽一般,能随着暗影蛰入骨髓的雅美。
不张扬,也不高调,却并不会被人忽视。
如果真要拿一种花来比喻,那就是浓艳的黑色大丽花。
余念支支吾吾地说:“真实的我吗?”
“可以告诉我吗?”
沈薄走近一步,伸手,白皙的手指抚上她的发尾,动作轻缓,犹若无骨,几乎是瞬间,已将深黑色的秀发触到鼻尖,细嗅芬芳,“我想知道,有关你的全部事情。”
他的话是很好的引子,几乎是在瞬间扯开余念包裹严密的回忆,那一段并不愉快,甚至是黑暗的记忆。
余念闭上眼,心尖开始泛酸,抽疼,“如果是我,我也不会原谅任何伤害过父亲的人。”
“他是什么样的人?”
余念下意识摇摇头,片刻,又点点头,说:“他是一个……”
她的头疼又犯了,不知是否因为当时年幼,受到太大的刺激与惊吓,余念总不能很好地想起从前的事情。
偶尔零星一点,想到父亲的笑,他是豁达开朗的人,爱笑,宠溺她,也温柔。
余念的妈妈在很早以前就抛下他们父女俩离开了,据说是生产时胎位不正遇到了难产,后来大出血,没能救回来。
她爸就再也没有结过婚,只守着她,陪她长大。
记忆里,虽然父亲的工作很忙,但他回到家,总是第一时间来陪余念说说话,聊学习,聊经历,把一些成人世界的八卦娱乐用稚嫩浅白的语言拆分给她听,逗她笑。
余念还想继续想,想起他自杀前后的片段,却没半点记忆。
医生说,她这是选择性失忆,是一种心理病,需要长时间调养。
也可能是她当时年幼,受到了惊吓,所以大脑为了保护好自己,刻意将那一段记忆碎片封印起来,不让人触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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