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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一禾从嘴角吐出口烟,随着烟喷出的还有一声冷笑:“强烈?都把我赶出来了你说强烈不强烈?”
连旗沉默片刻,说:“当父母都希望自己孩子一辈子顺顺当当的,没有波折,刚知道这件事,肯定不会马上接受。
这种事情不能着急,得慢慢来。”
“是啊——”
田一禾拖长声音,他仰靠在靠背上,看着宽敞的天窗,阳光透过树影在头顶上斑驳着,却一点射不到车里。
他慢悠悠地说:“当时我不是年轻嘛,不是幼稚嘛。
去他妈的。”
他自嘲地嗤笑一声,“就为了一个男人,现在想想真是个傻逼。”
“那个……姓胡的?”
连旗小心翼翼问一句。
“胡立文。
他妈的贱货!”
田一禾狠骂一声,“说爱我的时候感天动地的,他奶奶的全是放屁!
我那时缺心眼,还以为爱情真跟电影小说似的呢。
你说我怎么就那么缺心眼呢?也就是没头脑的小女生能干出那种事,要死要活的。”
田一禾絮絮叨叨地往外倒,那些陈芝麻烂谷子,那些残缺不全的往事。
他刚才喝了不少酒,衬着愁肠,有些晕晕乎乎的,前言不搭后语。
他被江照和明锋的小幸福刺激到了,特别地想说什么,想宣泄什么。
田一禾不在意家里的态度很久了,或者,他自己认为是不在意的,可一旦真表述出来,才发现心在酸涩地钝痛,漫无边际的。
连旗一直没接口,他静静地开着车。
后来干脆把车停在路边,又从手边的抽屉里拿出一罐啤酒,“砰”
地打开,递给田一禾。
田一禾接过来猛地灌下一大口,抹一把酒沫子继续说。
和胡立文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他提及的不多,也许潜意识里他实在不愿意回想,无论好坏都过去了,现在也不值得浪费感情了。
田一禾更多的是回忆父母的责骂和他一气之下的离去;再然后自己在异地的苦苦挣扎;再然后母亲生病,自己偷偷回去了,看过了;再然后……就这么不冷不热的拖着。
“你说吧。”
田一禾又伤心又愤懑,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委屈,“我他妈到底是不是他俩的亲生儿子啊?不就是个GAY吗?怎么就不认了?难道我是个GAY就这么接受不了吗?!”
他的眼圈红了,哼哧哼哧地打了个酒嗝。
“那你回去看过他们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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