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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银镯子若是不给,岂不显得她小气?
她还未做决定,孙鸿便走过来将他娘的银镯子从手腕上硬扯下来,“娘,你从未给海棠送过什么,她以后就是你的儿媳妇了,你也该意思意思。”
孟桂花气得肝疼,却只能呵呵笑道:“是是,你说的也在理。”
孙鸿拿着银镯子走到海棠面前,准备亲手给她戴上。
当他准备拉海棠的手时,海棠却
伸手拿住银镯子的另一端,不碰到孙鸿的手。
孙鸿滞了滞,以为海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好意思让他亲自戴,便朝海棠轻声一笑,然后转身走人。
孟桂花和孙家树虽然一阵心疼,家里可是破了大财,可是为了儿子的前程,他们觉得能摆平此事也算是值当了。
他们走了,何氏将那八两银子找个稳妥的地方收了起来,心绪却越来越不稳当。
“他爹,你说鸿儿真能在县衙里谋到差事么?还有,就一句誓言而已,能当真?”
孟贵已躺上了床,“你放心,鸿儿说的肯定是真心话,那个单老二家的姑娘我听说过,相貌奇丑,鸿儿无论如何也瞧不上她的,两年后必休她无疑。
咱家海棠模样周正,能干又体贴人,鸿儿哪能不要?”
灯已吹灭,躺好的海棠将银镯子放在枕头底下,嘟囔道:“爹、娘,你们都睡吧,有啥话明日再说,我实在是困了。”
孟贵和何氏皆闭上了嘴,海棠那么信任孙鸿,他们也无话可话,何况得了八两银子和一只估摸着有一两重的银镯子,海棠也不算白遭了罪。
他们一会儿便睡着了,紫葵还打起了呼噜。
只有丁香和海棠没睡着,海棠一直在默默流着泪,不多久枕头便湿透了。
丁香嫌紫葵打呼噜太响,起身来海棠这头挤着睡,这一落枕头吓了她一大跳,枕头已经湿得没一处干的了,她只好拿自己的外衣叠起来当枕头。
丁香知道这时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海棠的伤心不是靠言语能安慰得了的。
海棠越想越恨,自己喜欢的男人要去娶别的女人了,还来逼着她堕胎,拿钱封她的口。
在这个男人的眼里,去县衙当差可比她重要得多,今日他能利用玛瑙,谁知道他将来会不会利用她海棠?何况他到时候眼界越来越高了,又如何还记得这里有个海棠呢。
可是她除了寻死又能做什么?想着想着,她就下定了决心,等明日分了家,她就劝爹娘从这八两银子里拿出五两银子盖三间好些的屋子,剩下的三两留给丁香和紫葵将来当嫁妆,她在这世上已无可留恋的,待安排好了这些,她便可以带着腹中的娃儿去死了。
丁香不知海棠已存寻死之心,她只是伸手搂着海棠的臂膀,以妹妹依偎姐姐的姿势睡着了。
*
天亮了,分家之战已打响。
先是一家子围桌吃早饭,有酒有肉有菜有白面馒头,个个撑得肚子溜儿圆,一年之中能有一顿撑得肚子疼在他们看来可是美事一桩。
不过多久村里年纪最长的说话也最有权威的孟祖爷来此坐镇,就怕分家之时有人扯皮打架闹事,有他坐镇一般人都不敢乱来。
还有不少村民们来围观,他们自来有这个爱好,哪家分家都会围上不少人,最好能闹出点事来他们才觉得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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