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雨取了披风给我披上,小声道:“娘娘,外头凉了,还是时里头去吧。”
我依旧想着安岐阳的事情该如何与元承灏说,芷楹郡主既然来找了我,怕是这事他已经知道了。
可,他现如今在慧如宫,叫我怎么去?
“娘娘……”
汀雨又唤了我一声。
我猛地回头,脱口道:“皇上今儿依旧会留宿慧如宫么?”
汀雨怔住了,半晌回不过神来。
我叹息一声,问了也是白问,她大约是以为我想着他来我宫里了吧?自贤妃复位后,我这个昭仪可是眼睁睁地被人看着失宠呢。
回房冥思苦想了一夜,终是没有个好的理由让元承灏来馨禾宫。
我若是巴巴地等着他来,怕是等他来了,安岐阳都过太史院任职了。
前一日的细雨下了一晚上,这日的空气倒是新鲜。
贤妃真的没有过郁宁宫去给太皇太后请安,只皇后的脸色难看着。
从郁宁宫出来,没有直接回馨禾宫去,携了汀雨的手在御花园散步。
太阳才在云端展露了一角,偌大的内湖上朦胧的一片白雾,湖对岸的景致竟有些瞧不清楚。
我们缓步走了一圈,隔着一侧的假山,听得有声音传来:“太皇太后,她这……请安都不来,分明是不把您放在眼里。”
声音带着怒意,带着娇嗔,竟是皇后!
我吃了一惊,与汀雨对视一眼,她连着大气都不敢出。
太皇太后却是无谓地一笑:“贤妃如今怀了帝裔,身子自然娇贵一些。”
“姑奶奶……”
皇后显得很委屈,也不再叫“太皇太后”
了。
太皇太后的音色却忽而重了些许:“蔓宁,你再不喜欢她,她也是你妹妹,也是我叶家的女儿。
可虽叫哀家知道你动她孩子的心思!”
皇后似乎吓住了,半晌才开口:“怎么……会?”
“呵,哀家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从小就不喜欢她,哀家心知肚明。
只是草蔓宁啊。”
太皇太后长叹一声,“哀家何尝还是最疼你,可偏偏你自个儿的脖子不争气啊!”
皇后的脖子不争气,如今贤妃有了孩子,太皇太后也只好退而求其次。
幸好,两个,都是叶家的女儿。
“姑奶奶……”
皇后的声音听着快要哭了。
“好了好了,有什么好哭的,哀家也就说说。”
太皇太后安慰着她,继而又道:“皇上还算听哀家的话。”
我听着,忍不住想笑了,说元承灏听话?
“娘娘……”
汀雨小声唤我,伸手指指不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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