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咋了,你心疼了?要不你把牛让出来给那蠢婆娘骑?”
衙役一看就知道手下是来说好话的,他唾了一口,呸道:“还是给她吃饱了,饿她三天你看她还有没有劲抱那畜牲。”
娘的,他小时候被狗追了三条巷子还被咬了屁股,从那以后他见到狗就想给打死。
蜜娘听到前面的动静只当没听见,抱着大黄远远地跟在牛车后面。
大黄是山上看守茶园的狗,喜欢偷吃蜂蜜,每每被蛰肿了嘴也不长记性,她割蜜的时候遇到了会给喂两块儿,没想到它会在看到她被洪水冲走时跳进水里救她。
又走了两天,蜜娘喘着气仰头看一路向上蜿蜒的小路,不是说漠北都是草原来着,怎么看着比她老家茶山的地势还高。
“早知道我就不劝你来漠北了,不然也不至于受这个罪。”
婉儿看蜜娘把她的饭分了一部分给狗吃,她掏了个饼子递过去,“你吃吧,我坐牛车上不费劲儿,饱一点饿一点也没关系。”
蜜娘的确是饿了,这两天她分到的饼子又小又薄,粥也稀得能数米,夜里胃烧的难受,但她又有种自虐的痛快。
“跟你没关系,是我自己决定到去漠北的。”
蜜娘没接饼子,她去小溪边跪在地上用手捧水喝,夜里饿的受不了的时候她都是起来喝水熬过来的。
“说给你吃就是给你的,现在我照顾你,以后你也帮我一把。”
婉儿拽过她的手把饼子塞她手里,转身就跑。
“给她了?”
老妇人问。
“给了,她不要我就塞她手里了。”
婉儿坐她祖母旁边,揉了揉鼻子,说:“还好我还有你陪着,不然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活下去。
阿奶,我想我娘了。”
“想她了就哭一场,别憋着。”
老妇人往后看一眼,揉着小孙女的头,叹口气说:“阿奶陪着你呢。”
“我就没见蜜娘哭过,阿奶,你说她是不是夜里背着人哭?”
……
上坡的路费劲,蜜娘踩滑差点摔了一跤,大黄趁她松手赶忙挣脱,爪子踩地上四肢一软,但还是坚持离蜜娘远远的,不给她机会再抱它。
“也好,快到草原了,有草就不磨脚了。”
蜜娘从路旁扯了两把草搓成草绳绑在脚上,她脚上的鞋后跟脱线,必须要绑着才能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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