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一拉开,声音随着风涌了进来,是朝宝的声音。
巴虎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出去,过了一会儿又进来,“白梅和朝宝带着孩子过来坐坐,洗洗手,我们回去了。”
其其格和吉雅看了看手上比哈布尔还高的绳子犹豫,坐着没动,“爹,你让庆格尔泰过来玩,我们一起编绳子。”
庆格尔泰就是白梅的儿子。
蜜娘直接夺过他们手里的绳子挽了个绳结放炕上,“待会儿客人走了你们再过来继续编,放心,不会散。”
其其格嘟了嘴,不情不愿站起来,看她娘扬起了手,立马抿平了嘴扯出个笑。
“不准做怪样子,丑。”
“才不丑。”
洗手的时候小丫头笑嘻嘻的对着盆里的水嘟嘴,“像我这么美的小姑娘,就是把嘴嘟成鸡屁股样的也是好看的。”
这话说的巴虎这个亲爹听了都忍不住背过身撇嘴。
也不怕笑掉人的大牙。
大门半敞着,但白梅一家三口没进去,站在门外的雪地里踩狗爪印,听到说话声近了,朝宝朗声问:“怎么都去后院了?在干什么活儿?”
“剥包谷粒,怎么不进去?”
巴虎先一步推开门,“不知道你们要来,不然就在家等着了。”
“都是熟人,这么客气干啥,白梅说在中原初二是回娘家的日子,我到哪儿给她找娘家人去,只好带她过来坐坐。”
其实不然,是他提出要过来的,他在巴虎家当了五年的仆人,主家也算优待他,他就想着趁着过年来看看。
不想担着旧仆给主家拜年的卑微名头,就选了初二这个日子过来。
但这又不是他跟白梅成亲的第一年,往年没来偏偏今年来了,哪是什么看娘家人。
蜜娘和巴虎都没戳穿他这个说辞,也当他是客人招待,全然不提过去的事。
“家里的母羊还没生崽子?我看你挺悠闲的。”
“前天就落地了几只,今早也有动红的,有其他人看着我就没管。”
巴虎把瓜子盘往他那边推,“你不是喜欢嗑瓜子,多抓些,还有庆格尔泰,喜欢吃板栗和榛子就抓些揣兜里。”
“爹,我带庆格尔泰去看我们编的绳子。”
其其格坐不住了,也不耐烦听这些客套话,端了装干果的盘子往出跑,吆喝道:“走,我们换个地儿吃。”
“还有我!”
哈布尔被落下了,递到嘴边的松子也不吃了,跺着脚往外跑,哭唧唧地喊哥喊姐,直到吉雅转回来拉他,嘴巴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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