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
出了一会功夫的神,手机里已经被胡来塞满了各种连番轰炸式的质问,并且说如果他不老老实实并且事无巨细地从实招来,他就把他那只有几个月的大儿子放出来。
挠死他。
毕竟跟林染有“君子协议”
,这事不可外传,所以沈夺没说那么多,只说是听了家里的安排,才领证没两天,就这样含糊过去。
……
开始的时候,两个人都很不适应这种同居生活。
日常表现为,林染经常尖叫着把忘记家里还有个女人这回事的沈夺从浴室里赶出去;
沈夺在柜子里翻找衣服的时候会不小心拎出来一件女人的胸衣并且摇头鄙视这个颜色以及尺码;
林染会用衣挂从床脚勾起一条不知道穿没穿过的男式内裤很严肃地告诉沈夺请你收好你的内裤;
两个人觉得用石头剪刀布来决定谁做家务比较麻烦,于是林染从网上淘回来个色子抱枕。
反正日子有点鸡飞狗跳。
在一个林染不在家的周末,沈夺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好好静下心来拍一条更新的时候,他接到了母上大人的电话。
屏幕上欢乐地跳跃着“淑芬”
两个大字。
老妈罗琴初,原名罗淑芬,据说她年轻的时候属于文艺小清新范儿的,觉得这个名字不大符合自己的气质,瞒着爹妈私自改了名,翻遍唐诗三百首外带宋词三百首,从中拎出来“琴”
“初”
这两个字,幻想混个当代女诗人啥的。
后来诗人没当成,嫁给了当年一穷二白的沈夺他爸。
对选老公这事儿,她跟改名字一样,又倔主意又正,瞧准了这男人是个潜力股,力排众议,死活非要嫁给他,结果被她押对了宝,俩人移居帝都后,没几年就发达了,混得风生水起。
沈夺有一回无意间翻到老妈年轻时候的一张照片,背后是已经有些褪色的淡蓝色钢笔字:罗淑芬。
打那以后,他就默默把老妈在自己手机里的备注改成了“淑芬”
。
罗琴初给儿子打电话,下了两道命令,第一,去鱼骨巷素悄坊订购一款包,第二,晚上带着媳妇回家吃饭。
沈夺歪头夹着电话,手指噼里啪啦敲键盘,“什么素悄,不就是个做包的小作坊么,你打开你衣帽间,几万块的驴牌自己数一数,干嘛非要买那个?”
电话里嚷过来:“你懂什么?让你去就去,给我办点儿事怎么这么费劲?你忘了当初我怎么生下你的?生了三天三夜,疼的我……”
“好了淑芬儿,我去。”
再不挂电话,又要叨咕一遍,还三天三夜,您当生哪吒呢?
那个素悄坊最近几年在帝都上流社会太太们的圈子里特别火,纯手工,款式独一无二,听说以前当家的是个九十多岁的老匠人,最近几年不做了,让他唯一的女徒弟接了班。
这女徒弟也不是吃素的,年龄不大,却完全继承了老皮匠的超高技艺,并且习惯独特,跟那个每天只做两道菜的米其林大厨一样,她每个月只做两款包,不接受定制,她做什么样就买什么样。
而且齁贵,完全不比那些奢侈品逊色。
就算这样,也引得名媛太太们争相预定,久而久之变成了个不成文的规定:有一款素悄坊的包才算跟上了潮流。
鱼骨巷,巷如其名,空中俯瞰跟条鱼骨头一样,坐落在帝都的市中心,这条巷子看着不起眼,家家户户都是千万富翁——可惜没人拆得起。
素悄坊就在巷子往里走一百米不到的地方,左手边,那个古色古香,带着点晚清痕迹的四合院。
沈夺敲了门,没人应,他轻轻一推,门开了。
院子里种了很多花草,厢房一整面墙挂满了爬山虎,几个小笼子里养着八哥小雀,看着跟清晚时那些大贝勒爷的居所似的。
如果这时来段儿京剧就很应景了。
正房的门大开着,他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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