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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也是一脸恍然大悟,说真的,这酒的滋味比庆功宴上陛下赏赐的都美味,哪里是想喝就能弄到的。
孙五郎怕这几个土匪性子的家伙再去找衣白苏,耽误她清净,连半个字都不提。
这群可都是没脸没皮的货色啊,嘴馋的时候连将军的酒都敢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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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家长生
?七天后,驻军已经开始准备撤离,连天天来衣白苏这里蹭吃蹭喝的孙五郎也忙得脚不沾地,众多交接事宜繁琐之极。
最清闲的反倒是他们这些军医。
这天,衣白苏准备了干粮,准备进山采药,军中药材虽然用起来紧张,却也不至于短缺,只是一个大夫,如果长时间不进山闻闻药香,总会感觉缺了什么。
清晨山间雾霭还没散尽的时候,她就踩着露水进了山中,中午的时候,身后的药框就满了半篓,这具身体太过孱弱,甚至于她看到中意的药草的时候,都要先考虑是否能安稳地将它们背下山去。
脚下踩着层层落叶堆积的虚软山路,衣白苏抓紧手中的藤蔓,终于爬上山顶。
她拂去额头上汗珠子,原地坐下吃了点干粮。
肚子饿了,倒是也不挑剔了。
狼吞虎咽地将干粮咽下去,刚要喝口水顺顺喉咙,却听见了不远处有隐约的惨叫声。
衣白苏皱起眉头,重新背起了药篓,小心翼翼朝惨叫声处走去,据她所知,这条云岭之中并不太平,野兽伤人的事情时有发生,经常有猎户陷身虎口,尸骨无存。
不远处果然有血腥气味传来,她心中担忧,加快了步子。
然而到了地方,却没想到事实与她想象的截然相反,看着满地尸体,细细一数起码有十几人,她又抬目看向正纠缠在一起的几人,不禁摇摇头:人果然是比野兽还要可怕……
衣白苏无力搀和这种事情,若是野兽伤人,她能救人,可是眼前这种情况,还是走为上策。
想到这里,她立刻转身,往上扛了下药篓,将手中当做武器的药锄往篓子里随便一丢,就欲离开。
熟料一回头,来路上却已经挡着一尊大神。
那个刚刚还和几人缠斗在一起的杀人狂魔,此刻正站在她面前,长剑还往下滴血,一双眼睛上下打量着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衣白苏看着他的脸,有些发愣,几个呼吸下来,胸口有些闷疼,她垂眸移开了视线。
那人一副世家贵胄打扮,玉冠锦袍,看着不显山不露水,实际上连身上最简单的佩饰都矜贵到奢侈。
他广袖缠在袖口,想是为了刚刚杀人方便,他此刻正打量着衣白苏,兴许觉得她手无缚鸡之力,于是冷凝的视线慢慢柔和了下来,抬手开始慢吞吞解着缠绕的广袖。
这人模样很是俊逸无双,只是面部轮廓带着很明显的胡人血统的痕迹,眼睛色泽也不是纯粹的黑褐。
大秦经历多次变革联姻,贵族的血统有三分早已不是纯正的汉家血脉,这些在衣白苏第一世的时候就清楚,就连陛下和皇后,也有都八分之一的胡人血统。
胡汉混血的痕迹,反倒证明了这人确实有很大可能是长安贵族。
果然,这人一开口就证明了衣白苏的猜测。
一口纯正的长安官话:“你是云岭驻军的军医?”
这人也在打量她:脸上干粮渣子还没擦——邋遢。
头顶蹭着落叶衣袖上沾着泥巴——脏。
背篓里像是草药——大夫?药童?眼睛躲躲闪闪——做了亏心事?
三下两下他就猜出了衣白苏的身份,此地接近云岭驻军,云岭驻军里只有一个女军医。
衣白苏点点头,也用长安官话回复他:“是。”
“衣白苏?”
“是。”
“你过来。”
这人身上血腥味道极重,这种杀伐过重的气息,她并无好感,却也依旧挪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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