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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吩咐宫人将字画和工笔画送过去,又道,“诸位请便,哀家回宫稍事歇息。”
皇帝笑着站起来,扬声道:“母后且去,开席前朕派人去请。”
随后,率众回到集福堂。
晋阳灰白着一张脸,脚步虚浮地回到水榭,更换衣物。
裴行昭也换回了华服,遂吩咐阿蛮,打赏在这里服侍的全部宫人。
阿蛮笑问:“赏多少好呢?太皇太后、皇上、皇后、宁太妃已相继派人过来,前三位每人赏了十两,宁太妃每人赏了五两。”
裴行昭失笑,“我们也赏十两吧,不能越过太皇太后去,也不能比宁太妃少。”
阿蛮称是,笑盈盈地去了。
裴行昭步出水榭,带着李江海、阿妩向岸上走去。
晋阳赶上来,“三日时间,我怎么可能找到那物件儿?”
李江海抬眼望天。
阿妩瞧他一眼,笑。
裴行昭见水桥一路并无宫人,道:“谁又不知道谁?你跟我装什么大头蒜?”
李江海和阿妩同时低下头去,掩去眼中的笑意。
“怎么我手里有什么没什么,你比我还清楚似的?”
晋阳已然气急败坏,“莫不是太后娘娘也做起了鸡鸣狗盗的勾当?”
“是不是觉着天儿热,想去水里凉快凉快?”
裴行昭斜睇着她,“要说鸡鸣狗盗的事儿,你长公主认第一,谁敢认第二?”
晋阳冷笑,“颠倒黑白的本事,太后敢认第一,谁也不敢争第二。
我就在这儿,就说你是鸡鸣狗盗之辈,你能奈我何?”
裴行昭竟笑了,“嘴脏,去漱漱口。”
语毕广袖轻轻一拂,与此同时,人已飘然向前。
既然有身手好的优势,她干嘛浪费时间跟人耍嘴皮子呢?又不是值当的人。
阿妩手疾眼快地带了李江海一把。
李江海就觉得,须臾之间,自己已向前移了几丈之远,站稳迈步同时,恰好听到长公主的落水声和惊呼声。
晋阳的两名侍女一直随侍在侧,可是因着长公主和太后说话总有些大不敬的嫌疑,她们每每听到都是心惊胆战,只低着头屏住呼吸,生怕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是以,自家主子落水了,她们硬是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
反应过来,什么都顾不上,扯开喉咙呼救:“来人啊!
救命啊!
长公主落水了!”
已走出去一段的裴行昭、阿妩、李江海一脸无辜,见有宫人闻声向湖面跑来,裴行昭招一招手,“快去救人,哀家的人不识水性。”
那边的宫人忙道:“太后娘娘只管放心,奴才们定会尽力!”
没等裴行昭回到寿康宫,一个消息就传开了:长公主输了棋,心神紊乱,走路时竟然不看脚下,落入了水中。
幸好宫人搭救及时,没有大碍。
集福堂那边,太皇太后细看着裴行昭给自己的工笔画,贵太妃、宁太妃、皇后也凑过去看。
起先,众人交口称赞太后绝佳的画艺:太皇太后的样子跃然纸上,连眼角、面颊上的两颗小痣都一般无二,只是看起来更年轻,是几年前的样子。
画作如此细致,衣饰却不同于今日,却是太皇太后以前穿戴过的。
众人对着画,绞尽脑汁地回想,想借此知晓裴行昭画的到底是哪一年的太皇太后。
最先想起的,正是太皇太后,“四年前,是四年前开春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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