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岑慎玉的父亲——裴布政使请来教授课业的先生,为人十分严厉,在他的课上迟到早退,或是背不出书来,轻则罚抄,重则打手板。
偏偏其人满腹经纶,晋原城中的大半世家子弟,都跟着他读书。
晋明琢也是如此。
她父亲觉得自家闺女实在有些骄纵,自己又狠不下心来管教,于是将人扔到了单夫子门下。
说回这位单夫子,虽严厉,却不古板,赞成女孩儿也该多读书。
但也导致了在打手板这方面,不论男女,一视同仁。
这段时日春闱将近,单夫子在学堂里忙着几位公子的科举,不免的有些疏漏了其他学生的课业,因而能叫晋明琢偷了这许久的懒
晋明琢从震惊中缓过来,嘴里吐出一串的“惨了惨了惨了”
,然后颓废地将双臂搭在石栏上,有气无力地说:“完全没准备”
“那你呢?你准备了?”
晋明琢睖了一眼裴朗宜。
“我要回京,太后祖母她老人家想我了。”
裴朗宜颇有些幸灾乐祸,“算着日子,我兴许能同慎玉一起走。”
晋明琢想了一圈自己家里人,她娘还为了叫她好好读书,自己去了外祖家不带她呢。
她气恼地鼓鼓脸,烟云一样的秀眉紧紧蹙在一起,愁拿指头绕着披风上的系带。
片刻眼眸清澈又明亮地看向裴朗宜,瞧着无辜又可怜。
裴小王爷喉结一动,被她盯着不自在,嘴硬地问道:“你干什么?”
晋明琢能屈能伸,朝着裴朗宜双手合十:“我撞着头了,没法子参与抽查,求你帮我跟夫子请个假好吗?”
果然是为着这个。
“不可能。”
裴朗宜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张大夫都说了没什么大碍,好好读书吧你。”
“好无情。”
晋明琢丧气地收回视线,开始愁课业怎么办了。
“不过你魂穿这事”
裴朗宜冷不丁地开口。
晋明琢抬头,与他视线相交。
裴朗宜认真地开口:“你魂穿这事,我一定帮你查清楚。”
这人轻浮惯了,晋明琢鲜少见他如此郑重,仿佛是在承诺。
她愣愣的,点了点头。
二十二:
睡醒前要睁开眼的那一刹那,晋明琢有种不是很好的预感——
她可能又回到了十六岁的医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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