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们之间似乎都是他在用情而已;而凌浅全部都只是贪图好玩,故意在整他而已。
时间走到十点那刻,两个人结束了夜间活动,在深夜刮着大风的街道上各自骑机车回家。
他们从来不在放学后骑同一辆机车回家。
范宜景说:那样一前一后坐着,搂搂抱抱,卿卿我我,好像真的就跟那些八卦他们的人说的一样了,他们是在谈恋爱。
所以拒绝。
凌浅觉得:是吗。
那随便你好了。
坐不坐一起,真的是不是谈恋爱,也不过就那样。
没有什么好勉强。
想到昔日的倔强对话,范宜景心里泛出的酸味更浓了。
别人都说他们在恋爱,可是实际上凌浅却从来不认真对他说爱。
夜色中,行在凌浅后面不远地方的他睁大了双眼,在昏黄路灯下不太能看得清前面的路,只看得见凌浅的机车在几米之外的距离外飘移,身上的深蓝色T恤后摆被风吹得鼓鼓作响。
嚣张的男人每次都把机车骑得那么快,不管范宜景将油门轰到多满,都不能在这条寂寞公路上追上他。
夜漆黑得浓郁不堪,像是两个人心里面对于未来的不能预见。
渐渐地,追不上嚣张男人的范宜景开始觉得自己很丢脸。
因为刚才,在凌浅告诉他那个他们去北欧结婚的提议时,他的确忍不住在心里面感动地幻想了:倘若凌浅真的从现在就开始为他存钱的话,那即使去不到北欧那么远,只能留在原地,他也愿意时间永远停在这个二十岁。
早上这个城市在下雨。
范宜景挎著书包,一手撑伞,一手骑机车去上课。
还未到学校,浑身就已经湿了一大半,满腔情绪顿时也一并湿透,心情郁闷地趴在国际商法的课堂上睡了长长一觉。
课间换课休息,他醒过来,缱绻地搓了搓脸。
身边坐着的凌浅见他醒了,便不停地开始问他:「你还真的打了就不摘下来哦?你会不会太说风就是雨了。
要不要这么玩真的。
」
鼻子上多了颗精致小小银鼻钉的范宜景闷闷地垂眼答:「是噢。
哪里像那些没种的,说得那么夸张,其实根本就不敢。
」
昨晚在夜市,凌浅先让范宜景打了鼻钉,轮到他穿舌环,他却藉故接电话走开。
再回来时就说:有事,要快点走了。
范宜景在一旁默默不说话,脸很臭。
他之所以打鼻钉,是因为凌浅在摊位前拽住他,不停地要他打,说钉上去会很漂亮,还说会陪他一起打的。
范宜景为了让男人觉得他漂亮,就真的打了。
虽然心里面也清楚凌浅是在故意整他,再顺道找藉口跟身材火辣的女生搭讪要电话罢了,但还是装傻一样地又被凌浅耍。
他们一起那么久,好像都是他在被凌浅耍。
很多次,嚣张爱惹事的凌浅跟人结了怨,他操着棒球棍去撞球室帮凌浅扛打架,被人打得鼻青脸肿,断腿断手好几天,凌浅都不会说几句体贴话。
比如:「好兄弟,谢谢。
」、「下次有事记得来找我。
」、「以后你的场子我来罩。
」之类的。
想到这些的时候,他就会觉得,凌浅其实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烂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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