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慎哽了下。
奚微好像什么都懂,但又都不怎么经心,说完走出书房,去洗了一遍手,到餐桌前坐下准备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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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吃得不太有滋味。
餐前的一阵旖旎被墙上那幅照片和钟慎书房里的经文冲散,奚微几次想找话题,但抬头看见钟慎那张让人不知道怎么形容的脸,都感到一阵无形的压抑,若有似无,在空气中漫开。
“你心情不好?”
奚微少见地关注钟慎的感受。
“没有。”
钟慎用公筷帮他夹菜,说了个让人不好怀疑的理由,“只是有点累。”
“你该给自己放假了,跟唐瑜说歇一段时间,工作不用那么拼。”
奚微的腔调堪称友善,但也仅此而已。
又吃了几口,他放下筷子,“我晚上约了人打牌,你一起去吗?”
钟慎看他一眼,似乎在判断这句邀请是认真的还是随口一客套,感觉更像后者,奚微已经站起来穿大衣,没有等他一起的意向。
钟慎道:“不去了,正好我妹找我,家里有点事,我叫她过来吧。”
“好。”
奚微淡淡道,“那我走了,不用送我。”
说着别送,到门口他的脚步却顿了顿,回头朝钟慎轻轻一瞥。
以前有人说一日夫妻百日恩,钟慎和奚微之间何止百日、千日,乃至万日。
奚微略一犹豫,想了想说:“如果你有想不通的困难,其实可以对我讲。”
他指了指手机,示意可以发消息。
然后没管钟慎的反应,推门关门一气呵成,人已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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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2023年的第一天,奚微和钟慎没一起过。
他们在跨年夜相聚,早晨道别,各忙各的事,彼此不过问,当最熟悉的陌生人。
一年后的今天,一切旧照,2024年的月亮还是那个月亮,钟慎也还是那个钟慎,常常沉默,偶尔殷勤,但殷勤的极致也不过是黏奚微更近两步、在门外多等一会儿,连撒娇都撒得很隐晦。
奚微怀疑自己可能真的是年近而立,在家里的百般催促下,心态有点变了,开始觉得人不如故,或许可以尝试多给钟慎一分耐心,让这段关系变得更称意。
至于怎么才算“称意”
,他暂时还没细想。
奚微独自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地兜风。
约了贺熠打牌是真,但时间还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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