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秒钟之后,毛巾离开了她的脸,叶籽心呆愣愣地抬起脸——
陈楚砚正蹲在帐篷前,似笑非笑地捏了捏叶籽心肉嘟嘟的脸蛋,“早晨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洗小脏脸。”
“…………”
叶籽心委屈地嘟了下唇,轻声说,“陈先生为什么说我是小脏脸……”
陈楚砚挑了挑眉梢,顺便将手中的毛巾折叠了两下:“昨天晚上没有洗脸就睡了,在梦里一会儿哭一会儿叫的,脸还能不脏?”
叶籽心:“…………”
她昨天晚上做梦……哭了吗?
叶籽心正拧着眉回想昨天的梦境的时候,突然“啪——”
地一声,帐篷整个落在了她的身上。
“…………”
被帐篷给埋住的叶籽心扑腾了两下才钻了出来。
她微微皱眉地看向陈楚砚——
只见他已经面无表情地在收帐篷了,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虽然他的眉眼处是十分温和细致的,但这个男人的气场就是那么的冰冷狠辣、高高在上,不知道是他天生如此,还是在多舛的命运之中逐渐给自己套的保护色……
他孤独、他狠绝,他阴晴不定、他不按套路出牌、他从不与人交心,他就是“陈楚砚”
这个世界之中的绝对中心。
对她……
好像也没什么例外的。
他好像喜欢上她了,他会一次又一次地吻她,他会在夜晚温柔地拥抱着她、哄着她睡觉……
会亲昵地问她“醒了?”
,会主动给她擦脸……
但也会冷冰冰地对待她,不理她……
唉……
这就是陈楚砚,这才是陈楚砚!
“…………”
叶籽心没有说什么,为了不妨碍陈楚砚收帐篷,她赶快从帐篷堆里爬了出来,拿出一瓶水,走到一边去刷牙漱口。
等到叶籽心回来的时候,陈楚砚已经收好了帐篷,也给叶籽心做好了一个三明治。
叶籽心坐在陈楚砚的身边,和他一起吃了早餐。
他们两个人没有继续停留在这里。
而是继续往下走。
又走了几个小时,叶籽心终于开口道:“陈先生,我想离开了。”
“嗯?”
陈楚砚微微一笑,用指尖轻刮叶籽心的鼻尖,“怎么?养尊处优惯了,过不了苦日子啦?其实在野外住帐篷,吃三明治也是一个不错的体验?”
叶籽心立刻摇了摇头:“陈先生又取笑我了……对于我来说,只有过不惯的‘好日子’,没有过不惯的‘苦日子’——”
说完,她落寞地垂下了脑袋。
“…………”
陈楚砚沉默了几秒钟,慢慢地伸出双手,捧住叶籽心的脸颊,微微抬起来,在对视之中,他用大拇指尖在她的下唇轻轻擦过,声线一如既往地冷,但语气却放柔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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