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唯愿穿的单薄,棉质的病号服松松垮垮的套在身上好像让风一吹都能跑了。
晚上很凉,冷空气顺着她的领口灌进去她也不动地方,像是动了什么执念似的。
纪珩东沉默的脱下身上的开衫给她穿上,有点无奈。
“说吧,来干什么?”
萧文茵捂着脸娇娇柔柔的站在路边,表情在那短短的几十秒里瞬息万变。
她怎么也没想到纪珩东竟然绝口不提褚唯愿打自己的事儿,竟然第一时间问的是她,来这做什么?
萧文茵忿忿的放下手几步就冲了过去,嘴脸难看的要命。
“我这一巴掌挨的是不是太莫名其妙了?!
连个最起码的理由都没有?褚唯愿,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萧文茵高高扬起头的样子像极了十七岁那年站在院里的杨树下跟纪珩东提出分手的样子,褚唯愿原本平日里总是笑着向下弯弯的眉眼也被她这话气的向上挑了起来,失控的朝着纪珩东吼道。
“我没有那个闲情逸致来看你和她约会!
但是你知不知道我的事情就是从她嘴里说出去的?如今你竟然还能明目张胆的站在这里和她在一起?纪珩东,如果你要是只听信她一个人的话敢来对我或者我的事情做出任何判断,我保证,我会杀了你。”
“我同情她曾经家破人亡的悲惨遭遇但不代表我可以对这个女人无限制的容忍,你敢不敢问问她,她跟张斌说的那些事儿能不能就现在,一字一句的再和你我说一遍?”
萧文茵脑中轰的一声,凉意瞬间直达心底。
这世界上有这样一种人,她们随和从容,能够对身边的一切事物给予自己所能的善良和关怀,她们能够对落魄悲惨的人施以同情,但是当真正触及底线的事情来临时,她也能毫不畏惧的去面对,因为她们的灵魂深处住着一个无比强大的怪兽,这只怪兽被往日里姑娘的自爱尊严,家人朋友的宠爱,得天独厚的物质世界日日浇灌,百毒不侵。
褚唯愿,当如此。
纪珩东默叹,头疼的难受。
抬手给她紧了紧衣裳的领口。
“以后遇上什么事儿能不能不这么冲动?看看你自己,跟个精神病患者有什么区别?不知道还以为我没看好你让你从哪跑出来了。”
“你先上车回家,这件事我心里有数。”
他揽着倔强的怎么都不肯走的人来到车边,抬手敲了敲副驾驶的车窗。
周嘉鱼有点不乐意的把窗户降了下来一副我戏都没看完你就打断我的不爽表情。
纪珩东打开车门把人塞进去,朝着周嘉鱼一扬下巴。
“你开车,给她送走。”
周嘉鱼知道自己闯了祸,也不敢多话,只老老实实的坐到驾驶室里把车乖乖开走。
…………
好似初冬乍冷的气候,纪珩东里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灰色针织衫,他却一直站在风口看着那辆火红色的跑车驶离路口才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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