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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对周藴态度皆是既不热络,也不疏离,毕竟这些人心中看好的一直都是邬邺琰,从前更没少打趣要喝两人喜酒,结果物似人非,邬邺琰那小子不声不响从上京消失,于是便宜了这小子,心里到底还是替两人感到惋惜。
名义上此次春闱与谢徽止并无太大瓜葛,他除在传胪大典那日代宣圣旨外,无论贡院还是太和殿的诸多事宜均未涉及,可这些新科进士却还是前仆后继上前敬酒,他也难得来者不拒,一时之间,风光竟隐隐盖过萧故和李云这两位正儿八经的考官。
“恩师在上,学生周藴幸蒙先生教诲,而今文举中第,特来叩谢。”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昭荣公主身侧的红衣少年屈膝而跪,结结实实朝少师磕了个响头,今时不同往日,以他如今的身份地位还能如此尊师重道,怎不让旁人点头称赞。
谢徽止垂眼不语,神色寡淡从容,席间虽也饮了不少,但丝毫不显醉意,他并未理会身前言辞恳切的少年,只是仰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不知何时最奉命惟谨的那个也学会做戏了。
便在大家感慨两人师生情谊之际,沈覃舟手中象牙小扇半遮面,即见谢徽止脸色清淡,不喜不怒,眉心也不舒展了,一双眼眼底尽是阴郁,心知这人只怕要当众给驸马脸色瞧了。
果然。
谢徽止撩起眼帘冷冷看她,隔了好一会,才漫不经心道:“我担不起驸马这一跪,你我虽有师生之实,却无师生之名,至今我名正言顺的学生都只有豫王。”
从始至终他都未正眼瞧过周藴。
那日传胪大典,鸿胪寺少卿宣读完制诏后由读卷官读卷,谢苑和周藴都未名列一甲,谢苑少年得志到底浮躁了些,也算情有可原,而另一个却是有些出人意料了。
谢徽止立在殿首那原该是谢相的位置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沈覃舟因着殿前择婿今日也破例出现在朝堂上。
状元,榜眼及探花按顺序上前叩谢,朝中群臣目光不约而同落在这个籍籍无名的探花郎身上,依旧例探花该是新科进士中才貌最为双全的翩翩才子,可这次选中的却实在不尽人意,先不论学识,单就长相便索然无味,反远不及前两位风华月貌。
沈铧坐在殿首也不禁蹙眉,他实在没想到这一茬,才由着底下人胡作非为,如今这般他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神色复杂看向帘后。
正在君臣双双无言之际,珠帘后传出一道清丽女声:“父皇,此乃本朝首开科举,只让三鼎甲殿前谢恩未免有些不足,不若特允二、三甲前三名一并进殿,以示皇恩浩荡。”
“可。”
沈铧欣然点头,难堪的脸色终于好转。
“臣殿试传胪二甲头名进士周藴。”
“臣殿试传胪二甲二名进士李筠若。”
“......”
“臣殿试传胪三甲头名进士谢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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