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哥如今也学会了跟我耍心眼,我在他那里呆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阿碧心想,你跟怀王在一起的时候,把耍心眼当一项乐趣,跟人家剑开大侠在一起,耍心眼反倒成了一种罪过。
不过他自己也承认,剑开最近很是不对劲,有时候看着落竹的眼神,几乎可称洪水猛兽。
街上到底是表面繁华,小贩即便做着生意,也随时注意着四周动态,仿佛下一秒就要收摊走人。
何必偏要做出此等表面浮华呢,落竹冷笑着掂着一把纸扇,店家赶紧道:“这是江南过来的,上好的货,只要十五个铜板。”
落竹“哗”
地抖开扇面,“温良端方”
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题于其上。
落竹扇了几下,这时节,肯定是冷风。
不过这年头的公子哥多爱手里拿把扇子装斯文,落竹也忍不住跟风,拿着扇子,叫阿碧掏钱。
主仆两个走了一阵,也就没了继续逛的心思,随便寻了一家茶摊子坐下。
剑开派来跟着他们的人也在旁边桌子坐下,落竹叫了壶碧螺春,吩咐给那边也来一壶。
那娃娃脸的少年不好意思地红了脸,抱拳致谢。
这镇上时而有士兵巡逻而过,百姓无不避之。
这里离边陲战场已经很近了,落竹一路跟商贩打听,说是怀王一来,就贴了安民告示,甚至亲自现身,安抚百姓莫要惊慌。
百姓们也有拖家带口逃往中原的,但大部分还是留下了,该过日子,还是过日子。
胤朝上一次胜利还在眼前,大家虽说怕,却没有闻风丧胆。
几辈子人的基业都在这里,跑,又能跑到哪里去?
除了百姓,士兵,小镇上也多了很多身背大刀腰系双戟的江湖人士。
这些江湖人士虽说不归江湖管,关键时候,却很能捐躯赴国难。
落竹坐的这个位置,左边是一个壮汉,浑身腱子肉,满脸虬髯,右边是剑开那个下属,还有一个白面书生状的青年人,手里一只判官笔,也不知功夫几何。
大约江湖人都是这样,自来熟,隔着张桌子说上几句,就仿佛相识几年一般熟稔热情。
大汉嫌这般喊着说话不舒服,干脆到了书生这桌。
那娃娃脸的少年挪了挪位子,离他们远些,表情虽然不变,眼神却很是不耐。
落竹轻轻一笑,对阿碧道:“师哥吃得苦虽然多,骨子里却一直很傲气。
这孩子虽然年轻,却不必师哥当年差,怪不得师哥把他带在身边。”
说话间,那大汉和书生聊到兴起,一杯茶喝到一半,全都喷了出来。
他旁边坐着娃娃脸少年,茶水不偏不倚,都冲着少年去了。
少年轻巧躲过,一杯茶却不能幸免,全被糟蹋了。
大汉也有点不好意思,刚要说话,少年对着店家一招手:“换了。”
店家赶紧过来撤了杯子,少年却指指茶壶:“一起。”
大汉面色不豫,道:“小兄弟,我喷了你的茶是不对,可茶水没沾着你茶壶一丁点,你这样,太不给我面子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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