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下几人错愕地面面相觑。
沈云降硬是从人群中挤出一条路来,走到邬施琅和邬施礼的身边。
突然出现的她瞬间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沈云降是生面孔,才刚坐在学堂不到一刻钟,赵至逐对她没什么印象,眯着眼打量她,问:“你是……”
沈云降没有理他,微笑着向冯佑福礼,音色稚气未脱,“夫子,学生初来乍到,有个问题想请教夫子,不知现在合不合时宜。”
冯佑正愁没人解围,下不来台,忙道:“合,小姐尽管说就是。”
“因着不知晓新掌院立下的规矩,我二兄犯了错,没想到居然有这样严重的惩罚,我真的很害怕的,”
说这话时,她楚楚可怜,“这位公子看起来好像很熟悉新规矩,可以让他告诉我吗?我好抄下来日日背诵。”
她瞥了眼赵至逐,“不然又是打又是骂的,我怕我坚持不下去。”
这不分明就是说赵至逐一人独大、压过夫子吗?
但众人只敢在心中腹诽,小心翼翼地瞧赵至逐的脸色。
可赵至逐是个傻的,非但没听出来,还以为沈云降是在抬举他。
被这样可爱的小姑娘抬举,他便飘飘然起来,道:“原来你就是邬二公子的义妹啊,有所耳闻。”
“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就暂且放过他吧。”
他大手一挥,让自己身边的人将学堂外那些看热闹的人遣走,对邬施礼道,“好好感谢你妹妹吧,没她为你求情,你明日可能就进不了书院了。”
这话说的冯佑很不痛快,但他也只能暂时忍气吞声。
新掌院是赵家帮扶上这个位置的,自然向着赵家。
只可惜从今以后,这书院便成了赵家的天下了。
好好的书香之地,现下被搅和的乌烟瘴气,哪还有什么公平公正可言。
他咳嗽几声,示意该开始讲学了。
其余人都回到了各自的位置,只有邬施礼站在桌案前,不知在想什么。
沈云降主动帮他拾起桌案上的书简与笔墨纸砚,抱了满怀,对他笑道:“二兄,我今日是第一次来书院,很可能听不懂夫子的讲学,二兄可以坐在我旁边帮衬我一二吗?”
她入府几个月,都没猜中过邬施礼的想法,此刻也是一样。
他真的很会隐藏自己。
他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头有些乱,不过不影响他的样貌。
依然那么端方正直。
但沈云降也不想再猜了,扯了扯他的衣袖。
邬施礼像是突然惊醒般,拿过她手中的书简,继而往最后面走,将书简放在沈云降旁边那张空置的桌案上。
冯佑的诗经论道朗朗入耳,邬施礼却有些出神。
他的余光总能精准的扫到沈云降认真的侧脸,甚至能想象出她此刻正支着下颌,百无聊赖地听讲。
而他之前那片刻的凝滞,也不是在想别的什么很重要的事。
他只是看着小姑娘依旧印着浅淡红痕的脸,想。
就算是在哪里硌久了留下的印子,怎么会这么长时间都没消呢?
一日的讲学过后,临近下学,邬施琅拉着沈云降给邬施礼脸上的伤敷药。
他知道自己手脚没个轻重,怕再伤到邬施礼,才让沈云降帮忙。
邬施礼去洗了染血的地方,脸颊上还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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