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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因觉得对不起自己的父亲而入局,曾经无数次想过要出局,终是犹豫又犹豫。
但如今,她的妹妹死了,她怎么办?
“你真的没有遇到谷维天?”
“没有。
我不想那样。”
“你——”
展一鹏没有说下去,她也没有再接话。
她退出了,却退出得这样晚。
这些东西本来就和她没有关系,但如今,居然有死亡的味道。
两个人手里拿着电话,很久,展一鹏说:“你现在想怎么办?”
“不知道。
再说吧。”
“自暴自弃,还是豁然开朗,我该理解成哪一个?”
“both,andnone。”
她草草地说,“我现在只想静一静。”
这学期的公共课她负责的部分上完了,这个城市肮脏又吵闹,她想去外地静一静。
谷雨未终于想到了一个地方,姥姥家。
在很远的华城。
谷雨未的母亲祖孙三代,都是知识分子。
听妈妈说,姥姥姥爷都是解放前的公费留学生,在国外的时候,新中国就成立了,他们还是选择回了国。
“文革”
时牛棚也蹲过,劳改也做过。
普通的知识分子有的一切待遇,他们都有过。
倒也没有受到很大冲击,只是不断地调整。
最后,姥爷改了行,教起了完全不相干的课。
姥姥原来是教历史的,终于也换了专业,成了图书馆的专职资料员。
谷雨未去得并不多。
小时候她就觉得,每次一去姥姥家,气氛就很尴尬。
记得有一年过年,她跟着妈妈回去给姥姥姥爷拜年。
姥爷开了门,看都没看她,直接迈出门,说跟人约好了下棋。
姥姥倒是迎了出来,塞给她两块硬糖,但祖孙三人坐着也没有话说。
那时候,糖化在嘴里,并不是甜的,反倒硌得舌头放在哪里都不好受。
姥爷是突发心脏病没的,姥姥又独自活了几年,在她在外面留学时,也终究去了。
华城是一个靠海的小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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