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卿辞淡声道。
他声音低哑,透着遮掩不住的虚弱,却听不出半分痛苦焦躁之意。
可靠熟悉得让她心酸。
“走到下辈子。”
她闷闷道。
“你想死么?”
清萤心里酸涩焦虑得几乎在咕噜噜冒泡。
听闻如此冷言,第一反应便是开摆。
但……说话的人是师兄,是遭受如此大劫的师兄。
“不想。”
她闷闷说完,便不再开口,只咬着牙前行。
躯壳的疼痛谢卿辞直接无视,他在思索另一件事。
想要渡劫,最直接的法子,便是让清萤明白带着他这个拖油瓶究竟是多么不理智的危险之事,从而将他丢下。
无人救治,这幅躯壳无需过夜便会衰竭而死。
而除了清萤,不会再有另一个呆瓜救他,此计万无一失。
那么问题便是,如何让这呆瓜丫头清醒?
“疼。”
身旁的师兄忽然低低道。
清萤托着他的掌心,感受到越发明显的高热。
师兄在发烧?是因为太疼了么?
她随谢卿辞学习炼丹时,了解过一些粗浅医理,知道伤患高热有多要命。
清萤顿时心急如焚,她无助抬眸望向四周,只觉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没事,没事的。”
她在嘴里不住念叨,“我在,师兄,我在,都会好的。”
她好想求助,但茫茫天地间,谁能帮助他们?
“嗷!”
小饕餮见她停下不动,回头冲她叫了一声,催促她跟上。
她嘟囔:“至少阿呆没白喂。”
她嘟嘟囔囔地自语,全然没注意到,此刻两人西南方后数十步的树上,正有追兵虎视眈眈,只待将她一击毙命。
隐修神色阴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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