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忙了两天,不分晨昏,除了三餐和很少的睡眠,高强度的劳动让龙白月的脖子越来越痛,最后累得她腰都直不起来,她弓着身子,满脸的枣泥屑,两眼发直,双手还在像苍蝇一样不停的搓动。
堂堂一个花魁形象尽毁,做这样没风情的粗活,要是被老相识看见了,她铁定不活了。
也不知道忙到什么时候,紫眠忽然喊停,龙白月如蒙大赦一般瘫在地上。
“窗尘,什么时辰了?”
紫眠问着,也累得脸色苍白。
“大概卯时了师父。”
明窗尘擦着汗。
他们竟然又熬了一个通宵哪。
“收拾一下,巳时我们就去东城门。”
啊,不会吧?龙白月一张脸苦得都要滴出胆汁来了。
好不好明天巳时再去啊?
他们简单的梳洗一下,为之后的忙碌做准备。
明窗尘焚了一炉药香,三人轮流熏着,以避开瘟疫瘴气。
紫眠把头发束进发冠,将宽大的袖子掖进背后的腰带,他递给每人一粒药丸,还有纱巾。
“药丸含在舌下,纱巾掩住口鼻。”
他示范着做,“出门后要紧跟着我,大家别跑散了。”
龙白月原本以为紫眠小题大做了,可他们刚推开府门,一阵腥风立刻扑面而来,恶臭的味道让龙白月卒不及防,她忍不住把头一偏,就靠着墙根呕吐起来。
明窗尘赶紧替她抚背,紫眠再给她一粒药丸:“忍着点,适应一会儿就好了。”
恶,她翻翻白眼,这两人真是异类啊,平日从早到晚都在薰香,碰到这样的恶臭竟然还有那么好的状态。
等龙白月舒服了一点,三人就往城东走,还没几步,就听见哀鸿遍野。
等进了贫民窟,情况更是严重,墙边到处靠着脸色蜡黄的疫民,很多人奄奄一息的倒在自己的排泄物里。
一个中年妇人蓬头散发,抱着紧闭双眼的孩子,目眦欲裂的冲龙白月大张着嘴,却什么也喊不出来。
龙白月吓得直往紫眠身后躲。
官府的衙役这时候忽然出现在他们身后,他们抖散矾过樟脑的蓝布,将成匹的布横拽开,拉成一条界线。
其中一个衙役大声呵斥着:“蓝布以外的人听着,不许踏进界限,否则格杀勿论。”
龙白月惊得目瞪口呆,他们正是在蓝布以外啊。
“喂,官爷,我们刚刚进来的,别把我们隔在这儿啊……”
龙白月慌忙跑过去,伸手想拽布匹,就见一道寒光划来,她的领子一紧,整个人被拽的后退,倒进紫眠怀里。
她冒了一声虚汗,尴尬的站稳,抬头看紫眠,却见紫眠面无表情的直视前方,声音里压着少见的怒意:“谁准许你们随意动刀的?”
衙役看紫眠穿着不凡,随身的药箱上带着御印,态度立刻变得恭敬:“得罪了,圣上要出西城门前往行宫,宰相大人有令,每隔一里设步障,防止惊扰圣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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