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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有个声音在不停提醒他,不能停下来,不能停下来,不能再停下来。
只是,那个声音并不是师兄是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字字清脆,宛如碎玉。
沈初雪动作顿住,神识一阵颠倒,心中骤然失落,可下一秒,他指尖却似乎抓住了一个温暖的物体。
算不上柔软,但很温暖,他冰冷的身体正在慢慢地回温。
待意识回笼,沈初雪睁开眼,长长的睫羽轻颤,映入眼帘的,不是满是荒芜的山谷,更不是那洒入山间缝隙的阳光,却是一张清秀又俊俏,可又满是茫然的脸。
沈初雪心头骤然被什么攥了一下,瞳孔缩紧,浑身停滞的灵力似乎都倒流了。
在看见那山谷与阳光之时,他都未曾反应这么大。
江浪瞧见沈初雪睁开眼以后就呆呆地坐在那,还以为沈初雪是傻了,于是试探性地伸出一只手在沈初雪眼前晃了晃。
沈初雪也不知道怎么,下意识一把抓住那只在他眼前晃了晃的手。
和刚才的触感一般,很是温暖。
沈初雪低头望去,他的另一只手正紧紧地攥着江浪的另一只手。
此时,江浪的两只手都被沈初雪给抓住了,毫无半点反抗的余地。
沈初雪脸上的淡然一点一点地要崩塌。
江浪眨了眨眼,很是茫然。
刚才他不过喊了沈初雪一句,沈初雪就突然抓住他一只手,这就算了,怎么醒来以后还要抓住他另一只手?
莫非沈初雪是发现他刚才用嘴渡灵力给他的事情,要抓住他以便惩处?
想到这里,江浪就心虚到脸色发白,不停的流汗,下意识避开目光去。
沈初雪刚醒来,并不知道事情来龙去脉,只是看着江浪的表情抽丝剥茧似的做出一个结论。
江浪在惧怕他的触碰。
于是,沈初雪松开了攥着江浪的手。
江浪立马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沈初雪觉得看的眼睛有些生疼。
疼痛让沈初雪强行恢复清明,敛起险些要流露的一丝慌张,将严肃与一丝不苟完美地重新嵌合回那张惊为天人的脸上。
“江公子?”
薄唇一张一合,沈初雪一如既往冷清又疏离的声音响起。
寒意几乎要将江浪冻僵。
江浪动作一顿,然后迅速把手收了回去,顺带松了一口气,“沈道君你可算醒了!”
沈初雪这时候才有心思环视四周,修为高深如不寂道君,自然也知道他这是入了幻境,便冷清问江浪,“贫道如何从幻境出来的?”
江浪冷不丁想起他以嘴渡灵力的场面,喉头一阵干涩,他咽了咽口水,然后挑挑拣拣地道,“那个啥,我把那朵大红花给砍了,沈道君你就醒了,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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