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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芽砰砰的磕头,十分用力,很快额头就见血了。
肖绛再度抬脚,抵在她肩膀上,阻止这种行为。
“好好说话。”
她冷声道,“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卖惨并没有用。
我且问你,他们这样说,你难道就轻易相信了吗?”
豆芽使劲摇头,“他们随便说说,我怎么可能就信?是他们说出了我姐姐的样貌,还拿了我姐姐的随身的东西。
甚至连我姐姐额头上有个寸来长的十字型的伤疤都知道。
那是她被第一次被发卖时,寻死,自已撞出来的。”
肖绛就眯了眼。
想让她死的那个人,不管和新婚之夜的刺杀是不是同一波,能量都很大呀。
能找到豆芽姐姐的那么多信息,能在燕北王府里悄悄地接近几乎半囚禁的豆芽,绝不是普通人做得出的手笔,可说是手眼通天了。
呵呵,她肖绛何德何能,居然被这样重视?
不,这与她无关。
对方的目标是高闯,她只是受了牵连了。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她就是那条弱小可能但能吃的鱼。
但或者,这也是个突破口。
“我能理解你。”
沉吟了片刻,她缓声说,神情极为平静。
豆芽眼睛一亮。
肖绛却又说,“我理解你对亲人的渴望,理解你为了家人不顾一切。
但,我却不能原谅你。”
她顿了顿,看着豆芽惊恐的神情,“你该不会以为,只要承认错误,我就会放过你,还让你留在我身边吗?不,你要明白,有些错误是不能犯的。
但凡犯了一次,就没有机会再重来。”
“小姐,您再饶我最后一次,我……”
肖绛摆摆手,阻止豆芽的苦求,“本来你可以安稳在这个王府里生活的,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人再发卖你。
甚至你可以期待过几年,你存点银子,我会放你出去,嫁个良人,好好过日子。
这一切,本来是可以实现的。
但,是你自已放弃了这些。
你要知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已的选择负责,世上没有后悔药可卖。
除了自已,旁的人也帮不了你。
而我可以容忍你的小毛病,自私,凉薄,小心思过多。
但你触及了我的底限,叛主,联合恶徒谋害他人,每一条都是死罪。”
眼见豆芽的黑脸都吓得白了,整个身子也像迅速融化的雪人一样,瘫倒在地上,又说,“但是念在你能悬崖勒马,在最后时刻选择了听从内心的良知,所以我给你一条活路。”
当时与那两名匪徒在雪地中生死斗,她在下马车时对豆芽耳语: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吗?
就是这一句让豆芽清醒了些,在最后关头倒向了她,让她能在死战之中全身而退。
那时她力已竭,在雪夜里搭雪窝存活,也需要豆芽的助力。
尽管那是豆芽在被动中的选择,但选择就是选择。
“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有过要罚,有功也要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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