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铃,叹铃,听着就是叹气连连,让人高兴不起来。
而我天生药罐又是女孩,这次取名风波直接加深了家里人对我的不满。
往后时不时就要拿这名字来说事,连我自己都有些反感自己的名字。
哪里好了?听着就很惨的样子。
我脱口而出心里话,连语气都透着嫌恶。
似是没想到我这么说,她很快抬眸看我。
过一秒,两秒,第三秒,她笑了。
不得不承认,她笑起来让人特别舒服,如沐春风。
怎么会。
她摇头,并不赞同我的话。
铃铛叹,清晰悦耳,振聋发聩。
很衬你。
从未有过的解读。
第7章黛绿旗袍
一只手晃到我眼前,柳梦的脸在指缝间中忽隐忽现,她凑近看我,眼里有好奇。
眼睛真好看,像藏着秋水。
怎么又愣住了,是我说得不对?
我没说是或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其实我应该说,在柳梦之前,没有人会如此认真解读这个名字。
那正好,我是第一个。
起了阵清风,不时有花瓣被吹落,落到了她肩膀上,柳梦低头去看时,脸上的笑还没散去,嘴角微微扬起。
她居然会为这种事,为一个名字而高兴,我不太理解,尤其她那样舒朗的笑,好比儿时跳格子游戏得了第一名,有种孩子气般的满足感。
三两朵紫花瓣落在肩上,她抬起手,轻轻扫去。
我这才发现她手受伤了,腕骨侧边有硬币大小的淤青。
你受伤了。
她循声去看,眉头的微蹙稍纵即逝,晃晃那手活动手腕,不甚在意,小事。
我看着那伤放在她身上,像一副美好的画突然溅上几滴墨,多了瑕疵。
这怎么行,我让她等我。
说着,便转身去床头柜子里翻找到了红花油,我当时冒出的唯一想法,就是拿药给她涂。
哪想到,等我再回身时,柳梦已经从窗边移到窗中心,一小臂搭在窗框边,而那只受伤的手则是越过窗,自然伸向我。
她轻松自如,我真没见过这么一个连委婉推拒都没有的人。
此刻的她笑容浅,沐浴在暖春的阳光里。
光从一面过来,绿旗袍并不是光面的,也许还带有些许蕾丝的纹理,复古暗调的色彩不算抢眼,也不会反光。
阳光镀上的金边给她此刻的沉敛温静加了亮。
在那一刻我确信这样的画面会长久留存在我心里。
因为我移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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