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突然慌乱的扑到他怀里,抓着他的手臂找他的眼睛。
“你没结婚!
你没和封蓝结婚!”
她再也不叫她姐姐了,她不是姐姐,他也不是姐夫。
她慌乱和他要答案,声音都是哑的,小脸上是那种信赖和认定。
他僵了,抱着她的手臂突然失去了力量,看着她眼里的泪水干透,清清醒醒的等着他,他不会骗她的。
他突然紧紧把她抓过来,揽住她的腰身,像要撵碎她一样的紧,他从没这么害怕松手,从没这么担恐惧过,“我和她结婚了,”
下一步,只是坠落,永远的失去,“我和封蓝,两个星期前,结婚了。”
怀里剧烈的颤抖,用尽平生最大的力气,她挣开,让他面对自己,眼睛对着心,她把唇咬破了,制止胸口撕裂般的疼,一眨不眨的看清他眼里的真相,手指掐进他肉里。
她爱过,疼过,也恨过,但这一刻,她只希望她从来没存在过。
时间定格在爱的那秒,悲剧在眼里蔓延。
亲手捧到他面前的心,彻彻底底碎了。
颓然倒进他怀里。
那晚,她被推进了抢救室。
……
第五十五章绝望
悲哀莫过于此,她活了下来,心却死了。
怎么从上海回的北京,怎么残喘着醒过来,以及后来的很多很多事情,她都不知道,也记不清了。
大三的前半年,她基本是病下来的,在学校长住,最多周末去瑶瑶或晓蕾家里。
因为那个人,她很久不去旭姨家,也不想回大院的家里,因为那些地方,都是不堪的回忆,想忘,太难。
哥哥好多次电话里问她出了什么事,唯一甚至亲自跑到学校看她,可她谁也不见,什么也不说,终日安静的坐在宿舍里拿着本书。
她变了,陪她经过一切的瑶瑶看得出来,晓蕾也是。
她那么安静的生活在一种悲凉的情绪里,瘦弱的躲在没人的地方。
校刊她放手不管了,任何学校的活动她都不参加,常常只是一个人躺着,对着一屋子静谧发呆。
如果她哭,或者闹闹,也许还能让人放心一些,但是从回来之后,谁也没见她哭过,好像等着什么,也好像什么都无所谓了。
日子过的很慢,她的悲哀也很绵长,唯一清晰的,是戴阳告诉过她的那句话,“别爱上不该爱的人。”
一遍遍写在笔记本上,再把爱字图黑,划去。
她没爱过,只是错过。
有时候心里太难受了,止不住的头疼了,就吃些睡觉的药,从中学受惊吓那次留下的神经衰弱,在这时候发挥到极致。
她整夜整夜的睡不了,就躺在床上反复玩味那句话。
戴阳第一次说的时候,她什么都不懂。
第二次再说,已经晚了。
上课的时候,她从前排换到了后排,太疲倦的时候就趴在课桌上睡一会儿,成绩,她不关心了,只要不是太差。
元旦假期的时候,不得不在家里。
封青和唯一轮番的和她谈,开导她,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疲惫的心本已经千疮百孔,她被问的无处可躲,还是崩溃的哭了。
躺在自己的房间里,任哥哥和唯一在床边守着,吊上点滴,只是埋在枕头里哭,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说不出。
没有人知道她心里有多疼,死了的心也还是疼的,而且愈演愈烈。
唯一把她抱在怀里,父母也都早些回家看她,但她停不下来,像是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或者,活着本来就没有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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